“五一”长假,旅游黄金周,生命的质量和状态在这样难得的一个假期里充分体现出它的悠闲本质,快乐的人儿如鸟,都飞出去了,出去享受生活,享受阳光,享受亲情。
我是一个沉重的蜗牛,在家庭这棵大树上背着阳光缓慢蠕动,而这棵大树已然成了枯木,朽木,只生长“木耳”,所谓生如蝼蚁,大概就讲我。总之,我不想出去,于是开始了“闭关锁国”的家内七日游。我不知道我是在一种怎样的状态下完成这种漫游的,总的感觉是:日子如刀。
我不说话,不看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与沉默作伴,与文字为伍,从书房到门是十三步,从门到书房是十三步,我的房间比“渣滓洞”那间牢房:七步,还大一点,我的门用手可以打开,我的身体可以出去,然而我的心打不开,我的心不让我的身出去散步,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拧开自来水,拧开的是我的泪水;看到月亮,我看到的是阴晴圆缺,悲欢离合;看到绳子,我看到的是绞索;站在窗边,我想象自己是一头鸟,来一个漂亮的俯冲……,生机活泼的妹妹憋不住这样的沉闷,蹦进蹦出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寻求着明丽的阳光,红红的脸同我形成南极与北极。她开始抗议了,饿了,她叫饿,我给她做饭吃;累了,我便抱抱她;脏了,我给她洗;困了,我给她铺好床,哄她睡。一切井然有序,只是关闭了声音,成了哑剧。
我的妹妹陪一个“机器姐姐”坐了七天的“牢”。
好友说我坚强如山,这么大的事,一个人扛着。而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沉默如山而已。大凡任何样的人任何样的事,沉默总是最后一道防线,与坚强不相干的。在这如山的背后,我真实的感觉是:人生如雾。
而成长与成熟的感性认识却明确地告诉我:对人和事的评介不是一把刀能截然地劈出对与错,红与白,所谓黑白分明、泾渭有致,那只是理想和无尘状态下的社会,人在碌碌红尘中疲于奔命,谁不向往心中的桃花源?家庭的境况更是对错模糊,苦乐自知,不关旁人痛痒,却牵旁人口舌的,何从去诉说,不如不说,日子如刀!
全职痛苦是奢侈的事,妹妹还嗷嗷待哺呢。于是,哭脸扮笑脸,长歌当哭地整行头上班,疲惫的手打开沉重的门,晃眼的阳光溜进来,初厦的熏风也趁机抚摸我的脸,我如重见天日般,感受到一股生生不息的热流。
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过着古墓般的假期,却原来,那些快乐的鸟儿飞回来,嘴里叽喳的也只不过是些满腹的牢骚,舟车劳顿,身心俱疲,我还以为到处阳光金子般灿烂,到处风花雪月,唯独不竖临我的家呢,我的心境渐渐好起来: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为了弥补亏损,我去超市买了零食,提回了嫩绿的蔬菜,称了鲜艳的水果,生活又如调色盘,日子又如散文起来。
我在这心潮起伏的日子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快乐出于本心,痛苦由于心境。日子如刀如散文,在人的刹那意念间。唯有心的畅通方可导致日子如散文,如行云流水,生活便象在闲庭信步;而心境的堵塞,确实会令日子如刀,如漫漫长夜,如蜗牛背着那沉重的壳。
我瞬间顿悟生活的真谛,恍若天窗吹来习习凉风,泌人心脾;我也极可能陡然间再次掉入黑洞,以为自家的天花板就是整个的天空,从而陷入迷茫、绝望的苦境。
何人会有一颗永不迷失的心,何处会有一条从不拐弯的路,这便是人生么?何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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