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应该去趟宠物店了?郑乾看这门口的猫咪,他露出了半张脑袋,与郑乾对望着,眼睛里一汪清水好像说着话,郑乾不自觉挪动下脖颈,他就叫一声,郑乾挥挥手,他也叫一声,郑乾挺了挺腰板,它也喵喵地叫,他只是在门口,静静地呆立着,然后就坐下来,专心地梳理自己的毛发,他用红润的小舌头自己的舔舐着,舔了一会,脑袋就歪在一边用爪子使劲挠,然后又颇为用力的左右晃动,他咩咩叫了两声,脚下滑了两步就扭着屁股,慵懒地离开了,他觉得无趣大概又到窗台去打盹了,那时的阳光刚刚从远处的钢筋脚手架上爬出来,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郑乾想去宠物店就是因为它总在挠耳朵,这几天就更加频繁,而且脑袋摆动的幅度有点出乎寻常的大了,他应该找那个卖家去给他掏掏耳朵,剪剪指甲,他担心它把自己的头皮给挠破了,也担心那些拥塞在他小小耳朵里的黑色的分泌物,真的就把他的耳朵给堵住了,他似乎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叫他,他不应呢,也许他的耳朵不灵光了,得去给他清理一下。
去宠物店是需要预约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郑乾也不想随随便便的去,那里刺鼻的恶臭让郑乾直流眼泪,他第一次去宠物店的时候,是把鼻孔伸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外面,紧闭着嘴巴,微微睁着眼睛,用鼻孔把新鲜空气领进来,不然他会窒息掉,他为什么睁不开眼睛,因为那气味实在是呛人,以至于他的眼睛也觉得针刺一样。
宠物店的老板是一男一女,大约是夫妻,他们在选猫的时候,郑乾听到他们在背后对他的老婆还有岳父岳母说,你看看他,他们很担心把猫交给你们,他的态度很关键,他皱着眉头显然是特别讨厌猫的,你们得想好,话语里透着隐隐的忧愁,他们是爱猫的,郑乾总是记得他们的窃窃私语,而且他们的每句话都好像印在心里,每当想起他们的时候,或者每当必须与宠物店联系起来的时候,郑乾的鼻孔总是酸涩的,他们的说法显然太武断了,他总会不自觉地吹一下拳头,他爱猫胜过其他任何人,至少不次于任何人,显然他们是误会了,郑乾只是不喜欢那家店的味道而已。
事实证明,在家里除了他涉世未深的儿子,他是最爱猫的人,而那些扣扣声声爱猫,捡到猫就摸两下,然后颤巍巍地跳着离开,用湿巾使劲搓手的人却总是大呼小叫,毛,毛,这多么毛,他们不止一次地诅咒当着猫的面,真该把他放出去,放到小区里,不回来,这样就不用看到那么多的猫毛,而他们又没有任何愧疚的解释,是它自己走的,它自己离开的他们,是它自己的错。
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虚伪的,郑乾是可以让猫趴在自己床头的,而他们却总要大声的怒斥,你看你们惯的它,让它上床,多脏!郑乾一点都不觉得脏啊,它还刚刚填完了自己的毛发,它们不是最爱干净的物种之一吗,面对这些怒斥,郑乾总是摆过脸去,他看着猫,那琥珀色的湖水就能把那些恶毒的语言和怒斥冲洗干净了。
看看,这就是那个不爱猫的人,这就是那些爱猫的人,他对待猫像朋友,而那些人只是白白领了一项任务,打扫猫毛的任务,所以他们的态度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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