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我的十七岁生日,我一个人坐着,想着,竟不知从何想起。
“生日快乐你的十七岁。”
“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么?”
“旅行啊?有想好要去的地方吗?”
“还没有想好么?只是为了旅行?没有目的地?”
窗内的我十七岁了,我想着窗外的我该是十八岁。
我终于背上了行囊,开始一段要自己走下去的路,心里是对未知的城市的莫名恐惧。确实是对漠然未来的不安。我登上了火车,拿着车票。我看不清车票的终点站,就将它置之脑后,不再去想。
我能听到火车在轨道上发出的声音,嘶哑尖锐。车慢慢走起来了。
窗外的树影连成一片,火车穿过了隧道。车里的暖气很足,我一直蜷缩着身子。
一个大汉热的浑身是汗,他脱掉了外套,不停的擦着头上豆粒大的汗珠。这一幕却让我倍感寒冷,我的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将脖子深深的埋在了毛衣里,那汉子不停地擦着额头,甚至衬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在那刺骨的寒冷中匆忙下了车。寒风在我耳边呼啸,震耳欲聋。夹杂着几声狗叫,我还以为是我家村东头的那条疯狗,才明白过来我已经离开家了。
远处的几棵枯树显得又干又黑。雪花在黄昏中悄然绽放。刚才的寒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加快脚步去找寻住所。想着出了车站该会有许多旅馆,随便糊弄一夜好了。我走出车站的大门,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随着无垠的荒漠一起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浑身然睡去,才知道窗外跟窗内是一样的寒冷,在雪下落的一瞬间,却消失了凝结成冰渣混在我的血液中。
我醒了过来,已经睡了好一会了。我爱上了“肃杀”这个词。我接了一杯热水,窗外已是黄昏,生日就这样睡过去了,倒也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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