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由于始终奉行重文轻武的国策,所以,除了太祖和太宗时代还有一些大将之才外,其余时代,根本没有出色的军事人才。直到宋仁宗年间,才出现了一位出色的军事统帅。他身长7尺,浓眉大眼,姿态雄伟,胸襟广阔,汾州西河(今山西汾阳市)人。其出身贫寒,却胸怀大志,16岁时,因其兄与乡人斗殴,其代兄受过,被“逮罪入京,窜名赤籍”,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宋仁宗宝元元年(1038年)被封为延州指挥使,勇而善谋,在宋夏战争中,他每战披头散发,戴铜面具,冲锋陷阵,立下了累累战功,成为北宋著名的“面涅将军”。公元2018年,这位将军的同乡姬霄以其为原形,创作民谣歌曲《盗将行》,集委婉与铿锵一体,合缠绵与清纯同在,大盗与将军同席,故园与今朝关联,更有千古名句"我与虎谋早餐"献世。
宋仁宗年间,山西一名震江湖的大哥,单马孤身战败九城豪杰,意犹未尽,在纵马出城时一女子轻骑而来,衣裙飘飘。擦肩欲过,却罢不能,横刀立马,直言而去,"如娘子未嫁,可愿与我同行?"此女乃名门之女,踏遍三江六岸,际会各路风云,早知大哥是刀光剑影、傲视群雄的九州豪侠,从此去裙宽衣,双宿双飞,二人共渡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是即:劫过九重城关, 我座下马正酣。看那轻飘飘的衣摆 ,趁擦肩把裙掀。踏遍三江六岸, 借刀光做船帆,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盗睥睨四野。
大侠父早亡,只有孤母。老母含辛茹苦数十载,带着两个儿子长大。兄弟皆是乡间十里闻名的孝子。公元1024年,因其兄与乡人斗殴,大侠跪别老母,告别未娶之妻,代兄受过,被“逮罪入京,窜名赤籍”,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在战争中,他骁勇善战,多次充当先锋,率领士兵夺关斩将,先后攻克金汤城、宥州等地,烧毁西夏粮草数万,“收其帐二千三百,牲口五千七百”,并指挥士兵在战略要地桥子谷修城,筑招安、丰林、新寨、大郎诸堡,“皆扼贼要害”。在宋夏战争中,屡次立下卓越战功,声名也随之大振。康定元年(1040年),经尹洙的推荐,大侠得到了陕西经略使韩琦、范仲淹的赏识。
在这段军旅生涯中,很多年,都是风餐露宿,每天既与猛虎般的敌人拼命,也与乡野高人垂钓,拿着刚得到的鱼,与卧龙谈心尝鲜。是即: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 ,问卧龙几两钱?
范仲淹说:“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并送《左氏春秋》让他读,大侠遂发愤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进而精通兵法。立有大功的他被朝廷任命为枢密使,作了最高军事长官。
北宋立国时为了去除唐末五代武人专政,兵变频发之弊,便极力压低武将地位,以绝其觊觎之心,把重文轻武作为基本国策。在依智高纵横岭南,满朝文武惊慌失措,大侠受命于危难(皇佑四年,1052年),率兵出征之际,朝廷在欣喜之余,也仍然不忘“其为武人,不可独任”,以宦官任守忠监军,监视大侠。扫灭依智高叛乱后,便有一些人开始网络罪名。北宋为什么这样着急除去武将功臣呢?当时的文臣文彦博说得明白,就是因为“朝廷疑耳”。在文彦博请罢大侠时,宋仁宗说“其是忠臣”,文彦博立即反驳“太祖岂非周世宗忠臣”。嘉佑元年(1056年)正月,仁宗生了一场病,后来慢慢康复,如制诰刘敞上书说:“天下有大忧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体平复,大优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竟把大侠树为朝廷最大的威胁。
在这段战斗的岁月里,川地阴雨绵绵,岭南死伤无数,朝廷虚以委蛇,人生何去何从?是即:蜀中大雨连绵,关外横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撞乱了我心弦。
在此之后,很多时候,大侠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只能醉生梦死,把酒言欢,常常梦醒时分,看见金戈铁马,战旗凛冽,想退敌卫国、建立丰功伟绩的夙愿却差了手中的箭。如同故乡,分明就在眼前,却远在天边。是谁拨弄是非,为何世事弄人,让我不能向前?是即:谈花饮月赋闲,这春宵艳阳天,待到梦醒时分睁眼,铁甲寒意凛冽。夙愿只隔一箭,故乡近似天边,不知何人浅唱弄弦,我彷徨不可前?
待到论功行赏之时,想起浴血奋战的峥嵘岁月,再也不能忍受无地自容的朝堂,藐视那些争名逐利的文臣,于庆功宴中拂袖而去,谢绝皇帝的赏赐,只想为远方的女人谋一只她曾经最爱的玉簪。是即:烽烟万里如衔, 掷群雄下酒宴,谢绝策勋十二转,想为你窃玉簪。
嘉佑元年(1056年)八月,仅作了4年枢密使的他终于被罢官,出知陈州,离开了京师。到陈州后,朝廷仍不放心,每半个月就遣中使,名曰抚问,实则监视。
这时的大侠已被谣言中伤搞得惶惶不安,每次使者到来他都要“惊疑终日”,惟恐再生祸乱,不到半年,郁郁而死。
在陈州时,大侠又回到了乡间的日子,只是此时,物是人非,早年的未娶之妻已凄然离世(其离家后三年时,姻缘不祥。此后曾娶魏氏),那些美好的日子不能再来。想起旧时,到山西的小巷子中,和心爱的女子一起吃着刀削面,外面飞雪满天,两人谈笑恩爱。感叹之余,走出房门,不由得从腰间取出一颗御赐的明珠,向那山雀扔去。随手拿出尘封已久的枇杷,弹了一曲《盗将行》。是即:入巷间吃汤面,笑看窗边飞雪,取腰间明珠弹山雀,立枇杷于庭前。
这位年仅49岁,曾驰骋沙场,为宋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名将,没有在兵刃飞矢之中倒下,却死在猜忌、排斥的打击迫害之中。其生前,被视为朝廷的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他含冤而死,却受到了礼遇和推崇,“帝发哀,赠中令,谥武襄”。(谨以此文献给狄青,献给每一个英雄。2018年10月27日于古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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