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不语,叶已知寒。晚饭后,薄云缠绕着素娥的腰肢隐约在枝头跃动,掀起一股股凉风,卷不了陷入泥土的银杏叶,却拂去了大衣下的刚捂得一丝温热,只得再紧了紧衣领。重阳后的第二天,还未到立冬,但这冷,好似泥鳅,胡乱的顺着领口、袖口窜到心口,汲取着皮囊下的温度。
天,愈晚,愈寒。
路旁昏黄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拉长又揉碎,反复拉扯,周而复始地戏弄着每个形单影只从这条路匆匆而过的人。
我站在图书馆的玻璃窗旁,看着被十月最后一个夜晚吞噬的梅园,亦如四年前,准确来说是四年前的第二天夜晚,我站在宿舍的阳台看着月光下能静溢出沧白的操场,在那段日子里,我看着渐圆的月色,想起快到十五了,也该我生日了,掐指一算,这不是昨天吗?那年刚好18。
年少的人不会计日而存,时间唯一带给我的只有在指隙间流过的哗哗声响。悦耳,亦代价昂贵。
我将青春打了个结,叠在流年里,那时想,会有个合适的时机拆开,就像拆开信封取出里面邮寄的信件,收信人和寄信人都是我,邮途却是时间。
我最喜欢的是秋,不是因为我生日在这个季节,只因为我的脑皮层下记得是寒冷的冬,酷热的夏,而清爽的秋,却很少,这少,就显得弥足珍贵。
总有一段日子还萦绕在我回忆里,那段日子有阳光有星星,却将我冻成了一块寒冰,连让柳叶抽芽的风都似乎要扼住我的成长,锁紧动脉下奔流的血液。
总要用最凌厉的棱角撞开千百道冰层,有时鲜血淋漓,却好过孤芳凋零。
虽一路未见鲜衣加身,怒马嘶鸣,但也一心坚定,前路我捻伤为茶煮清歌。
——记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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