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

淡雅

奔波了一个多月，持续半个多月没着家，终于赶在立冬之前回到了老窝。

除了有一丝丝陌生感，更多的还是落腾后的安逸。

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开始联系因为忙碌疏远了许久的亲人，第一个必须是正在照护着老娘的大姐。

从未担心过老娘，她的身体素质比我们这些晚辈都要好，有姐妹们在轮流照护，老娘好得很。

但是，照护老娘的姐妹必须问候问候，出于礼节，也是出于人之常情。

大姐一如既往多愁善感，对于经历的人和事，甚至道听途说的人情世故都会有很多的感慨。当然，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诉说一般都有针对性或者说会影射一些内容。比如，她强调过几次的关于哥的腿不太好这件事，是为了像过去六十多年一样希望姐妹们都要关心。

通话一个半小时，诸如此类的话题很多。

不过，很庆幸，我再也不会受这些影射和情绪感染了。现如今的我，有些淡然。

过去，每每听到这些，很自然会被代入情感：跟着着急，跟着惶恐，甚至会情不自禁去跟着行动——无论对与不对，甚至常常在自己当时的状况也并不好的情况下，都会放下一切跟着担心和去忙碌。

这一次，我很淡然。

对于大姐说的这些，不会像过去有时觉得不对会立即反驳，而后还是不由自主根据她话里的意思去行动。

这次，我全部谦卑地俯听，一句都不反驳——其实反驳从来都是无效。

但是，这一次，我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了：比如，说到哥的腿这件事。不说都是六七十岁的人，身体机能在退化的正常性，即便是疾病，我们又能怎样？他早就是独立的生命个体，他自己会为自己负责。作为兄长，他从未关心帮助过他的姊妹，甚至父母，难不成他自己的身体还要父母和姐妹负责一辈子？或许这种淡然是随着自己年龄增长，体质变弱产生的无力感和自身的无助感驱使。

回想娘家这些年，真是有太多太多的奇葩事：作为女儿除了为自己负责独自承担自己小家的一切，还要倾力去帮助娘家，而儿子是理所应当只需要得到，不需要承担，包括他自己的小家。长期下来，这一切都成为理所当然。想想这些不仅仅愚昧，也很悲哀，不是哪一个人，而是所有人。

好在，现在我终于淡然了：不奢望有人在我自己困难的时候帮一把，但是也没必要过分为难自己去做自己也力所难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