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后五分钟走到家,弯下腰寻找钥匙,像往常一样放在右侧最下面的裤兜里面,回来的路上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但是在开门前还是无法确定是否存在。
今日狂风却没有暴雨,阳光异常明媚,像是和上天有巨大的温差需要弥补。待我笨手笨脚地打开房门,金属间巨大的刺耳摩擦声让我精神了不少,这几乎是一天内唯一的生理。激,行尸走肉般的工作节奏,睡觉都不踏实。我一直怀疑人真的有思想吗?真的可以思考吗?
冷清的屋子安静得可怕,没了女人的味道就是不行。行李箱敞开着懒惰地平躺在地板上,漏出冬天的马甲。桌子上散落着奔向远方的火车票,虽已老旧,却正明我们曾经的痕迹。没喝完的半瓶可乐已被室温中和,瓶壁上都没有了水珠,当然也不再清爽。一对我自己无法描述颜色的耳坠,像是一对被工匠掰弯的别针。隔着灯光,看到了桌子上无法了却的灰尘,索性就这样混乱吧,保持生活该有的样子。擦干净的地板总会被灰尘铺满,洗完的碗筷还得被油渍浸润,再牛逼的人都得面临生命的有限性。所以……
狂风吹拂半透明的白色窗帘,偶尔会扫罗下面的纸盒箱,发出“嚓嚓”声。最后一抹夕阳穿透那份冰冷的白色洒在衣物上,摸起来感受阳光的温度,温暖人心,不知是否可以用温文儒雅来形容。从窗户向外望去,一座紧凑的围墙,薄薄的,大概两米多高,最上面是三层铁丝网,往外是“层峦叠嶂”的树林,有的高耸有的匍匐。当然那不仅是物理世界的围墙,更是深扎内心的围墙,永远无法跨越,它存在也不存在,存在是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大脑的判断和思考,不存在是大脑已经感受不到它是否存在。这让我想起经典电影《楚门的世界》,影片最后,男主角用手触碰到晴朗天空的边界,那般错愕的表情,那般内心世界崩塌的绝望。但是幸好在那边界处找到通往另外世界的门,难寻难觅难过。我的物理世界也存在这样一个门,大概五六米宽,却是意念中的窄门,通过它也许就意味着生,否则后果很严重。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大脑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都怪当年亚当和夏娃偷吃善恶之果,自此就有了天使和魔鬼的对抗。
回到里屋琢磨一下晚饭,真是有说不出的苦。若没有冰箱晚饭就泡汤了。打开门,迎面一股冷气。里面躺着一把豇豆,已有黑点,一个小土豆,一个西红柿还有很多媳妇从沈阳老家背回来的咸鸭蛋和咸鹅蛋,不舍得吃,因为上面还有老姨和老妈写的日期,旁边是一袋驴肉。想炒土豆片,但不够一盘。想炒西红柿却没有鸡蛋,想炒豇豆,但肉还硬邦邦。翻找冷冻室看到昨天冻得绿豆,爱人喜欢喝我做的绿豆粥,将就着把它煮了吧。在网上看到将绿豆煮开花的办法,将绿豆洗净,空一下水,冷冻一晚上,第二天直接煮就成,屡试不爽。也许绿豆粥配着驴肉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刻已经可以闻到绿豆粥甜美的味道,过会再放几块冰糖在里面就更完美了。坐在电脑前,敲打着说不清的文字,时间的记录来源于生活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洪荒之力早已被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却正是回归了生活。
这个时间可以去打羽毛球,可以去操场飘荡。相反却选择安静地坐在这里敲字,陪伴着混乱的生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是习惯性地记录,习惯性地拒绝思考。
别人的标准
我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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