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新区开发建设,楼房林立,街道开阔,一展新貌,委实叫人开眼。
可是走进许多小区,那些小岛迁大岛、跟随孩子来到新区的老人,没有养老金,孩子多半也只是糊糊口的条件,买不起大房子,还要靠老人帮扶下,倾其所有才能买一套六、七十平方的二手房,结婚生子,倒也是喜气洋洋。
而老人却只好住在几平米的车棚里养老。这些老人常坐在车棚门口和过道上纳凉聊天,小区里搞得脏兮兮。有时碰上老人过世,就在小区内搭棚办丧事。和那些高档住宅相比,贫富之差仿佛是二个世界。
而山下的楼房一幢又一幢,好多都空置着,不知是被买家空置,还是价格太高卖不出去被屯着。总之穷人住车棚,洋房空置着,这种现象每个城市都有,已经司空见惯。
新楼房还在不断地盖着,望着高楼大厦,不由想起我曾住过的毛竹房。
中学毕业那年,我随母亲来到继父的大国企,搬进公房。那是什么样的公房唉。脚下是潮湿的泥地,屋顶没有天棚,只见一根根大毛竹张牙舞爪地支棱着,蜘蛛网垂吊在上面。墙上只涂着一层薄薄的石灰,泥迹斑斑地露着一片片竹篾,我伸手推墙竟然能晃动,这就是大国企的公房。大人仿照这原始的构造,找来一捆废竹篾,把空荡荡的大房子隔成两间,一间归我和弟弟住。我用报纸糊住满是虫眼的竹篾,边糊边叹气,想不到公房竟会这样寒碜,还不如定海外婆家的老房子。
一天,几个同学来看我,我满面通红地把他们迎进简陋黝黯的毛竹房,他们惊讶地瞧着用报纸糊的竹墙,和已经熏黑的棚顶。此时我宁愿他们的视线停留在棚顶上,也别低下头来看我。我正窘迫地把一双穿着破鞋,露着脚趾头的脚拼命地往凳子底下藏。他们用同情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再不敢正视我。那时的人们“荷锄被驱去荷戈”地搞武斗,青年停学“布衣衲衲家中闲”。公司渔轮锈迹斑斑滞留码头,厂区到处荒草萋萋,墙墩危危,围墙拉起电网,生产停顿,经济萧条。
现在一片繁荣,但是角角落落还是可以看到贫穷,尤其是活在底层的老人。
养老院建在半山上,不许砍伐树木,不许随便占用土地,保护青山绿水的牌子随处可见。可是那些农户人家照样随便开山种菜,砍竹子,搞自留地,照样在河里洗衣服洗被子,当然这都是老一辈的农民,因为他们的经济条件还是不富裕。政府也只好开只眼闭只眼。贫穷就展现在我眼前,常引起我无奈的感叹。
二十一: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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