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湖

我出东湖的路上，读到一副联句

此是山阴道上

如来西子湖头

嵌在一小门上，极为不易发现，我大喜过望。《世说新语》语云“如行山阴道上，目不暇接”，大概如此。山阴到底多好？堪与西湖比肩。

东湖之好，陶氏以人工增自然之美，有“宛若天开”之誉。壁立千仞，端是人工，非自天然，而人工之妙在于粗头乱服之外饰以江南之美，粗精并呈而互彰。

有如雪窝一般的冰爽和清凉，正在壁下，是绝佳的避暑佳地，但它却在水上，谁也没想到，想是主人别出独有之心裁。数百武之外，有水榭戏台，越剧声声激越，直传入耳，婉丽端正，破空而来，为石壁消去，并未形成回音，仿佛穿耳而过，正是舟行至此，聆听放歌的最好所在。

在绝壁之下的一汪湖水与水榭之间，是最令我惊叹、赞赏不已的水色。水色澄静，碧绿，似硬而软，破暗而以碧绿，真是温润的玉！我想到“绿沉”一词，我又想到朱自清先生的《绿》，只有移用梅雨潭的博喻才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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