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说忘记一个尤为重要的人,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时间,一种是新的环境。我觉着当自己的心灵受到打击,自己的尊严被撕破,心里是否会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这也很重要吧。走投无路时,那点余地才会收留自己,不至于让自己的心无地可栖。
相处用掉十五年,分别用掉一秒钟。相处的时候认为日子过得太漫长,分别那一刻才明白时间尤为可贵。
父母离异对上正是学习紧张的我造成了很大影响。成绩一落千丈,情绪飘忽不定,性格浮躁,做事敷衍,变的迷茫,爱上发呆。
两岁的时候,活泼好动的我好奇心泛滥,将呈有滚烫的水的水壶一脚踢倒。水洒到我的左腿上,我嚎啕大哭。我妈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办呜咽着给我爸打电话。此后的半年里屋子里充满了药膏药水味。我的皮肤溃烂的同时,我的爸爸妈妈心也在跟着溃烂。我腿疼,整天哭,什么我不吃,爸爸妈妈没办法,狠着心用奶瓶灌哭的昏天黑地的我。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腿伤慢慢恢复了,但还是留下了疤。时间对伤口还是有用的,疤不太明显,不在意我的人很难发现的。
我五岁说话还不利落。说的最清楚的也就是爸爸妈妈。幼儿园学的二四还有十二生肖里的龙都说不清楚。那时候最着急的就是爸爸妈妈。在外人的怂恿下他们带着我去看医生。医生可以割一点舌头,也许会好一点。妈妈不忍心,爸爸不想让我这末小就忍受那样的痛苦。我被吓得畏畏缩缩,躲在妈妈后边不敢说话。爸爸妈妈无奈又心酸的把我带回家,依旧每天教我说话,我还是说不清楚。忽然有一天我忽然开窍,幼儿园一下课了我就跑回家对妈妈说二四龙。我大笑着。妈妈却哭了。
十二岁时,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前桌和我开玩笑,开着开着开她开玩笑骂了我妈一句,我一个耳光甩过去了。他呆了一下开始抓我脸,最后以我左眼下面被抓出一道长两厘米深0.5厘米的伤口结尾。凛冽的寒风吹到我脸上比打耳光疼。妈妈那天不在家,爸爸在爷爷奶奶家,中午放学,我戴着帽子不敢摘,怕爸爸看到,他问我,怎么不摘,我一下子就哭了,抱住爸爸说,她凭什么骂我妈妈。爸爸安慰了我好久。还夸我很勇敢。
十四岁的我学习很优异,他们在这时开始吵架。一吵就是两年。他们终归分开了。我跟了妈妈。离开家的那一刻,我没有哭,可是我寂寞的心早已暗影交织。我的心没有流泪而是在流血。
从那一刻起我孤独的心便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喜欢听不懂的英文歌,钟情轻音乐,禁不住回忆,忍不住潸然泪下。听着中岛美嘉的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我也想一了百了。我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啊!剥夺我最基本的幸福的权利,没有互补的母爱父爱,我反感妈妈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却很害怕她受到伤害,我希望听到关于爸爸的消息,可真正了解到的时候我的世界都想崩塌。我希望他们各自重组家庭,可我知道爸爸结婚了并且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儿的时候我背着妈妈泣不成声。当妈妈找到那个托付一生的男人时,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或者说是苦笑。我希望别人关心我,在乎我在别人眼中的看法,想表现自己,各方面的表现。
想念爸爸这件事情,也习惯了讲给自己听。自己的小世界,自己复合伤口的创可贴。生活繁忙之际,我也偶尔忍不住会想一下“爸爸,你在做什么啊?”我称那位陌生的对我很好的男人叫叔叔。妈妈让我和他亲近些。 让我改口叫爸爸。于是我和妈妈吵了起来。
新的环境,一年不长不短的时间,足够忘掉一个人的时间,我不能,我也不想。15年占我生命的五分之一。我宁愿这段记忆继续保留在我剩下的五分之四的生命里。泪水被染成金色,想起他,就连大海的忧郁也不能比拟我灵魂的阴影。
时间不一定是良药。因为我宁愿病着。
时间不一定是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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