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有翅膀却不能飞?” “因为我们不愿离开这里。” 电影《愤怒的小鸟》
自动写作:生死每一刻……
我的身旁堆着一沓厚厚的书,卡尔维诺的小说真难读,在读了残雪的解读之后,我依然不喜欢读这些小说,感觉被强行拉入到她的解读框架之中--我知道残雪是对的,她解读的正是作家的写作意图,但我依然很难头脑自然的朝着那个方向去感觉,我的大脑,我的欣赏不支持我朝向作家意图的努力,但我也并没有更自然的领会方向,所以我几乎还是无法卒读。那就把它放到一边吧。
就这样写写,我觉得身体不再如此涣散,精神也变得有了一些气力,甚至儿子也不再叠声的叫我--我常常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我仍听得到他在隔壁屋里自言自语,发挥着他自在玩耍的创意。
自动写作:生死每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笼中的鸟,而远处的鸟依然象往年一样呼朋唤友,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天已经暗下来,我该做饭了,但我忽然觉得此刻无扰的片刻弥足珍贵,想把这自由的书写尽可能的拉长。
安娜 阿赫马托娃的《我知道怎样去爱》,比茨维塔耶娃的 致100年以后的你 要好读一些,我喜欢每一首诗有标题,虽然它很多时候不过是诗的第1句,至少他是一首一首的存在,这让我觉得好读。而斯维塔耶娃一组一组的诗似乎缺乏一个统一的意象,我的意思是说无法从一个整体入手去感知它,竭力去想象其中的意象,不过这几乎是可笑的,组诗一样是分节的,也可以一节一节的读下去,但我总还是喜欢前者自然的形式,尤其是今天,我觉得自己像一锅浆糊般难以自持的时候。
我可能并未读懂多少首诗,作为诗人各时段的诗歌选集,我猜所选的每一首都具有某种代表性,但还是只有一小部分,我能读出诗人的感受和思想,这时我会觉得很高兴。但通常还没来得及想象他如何运用意象激发出感受,语言和文字如何优美,如何构造意象,我已经翻到了下一首。
这并不说明我的阅读很积极,我只不过是在逃避这不常出现的深入机会,也许归根结底是懒惰--这是我的常态,如果不保持思想的慵懒,身体也会偷懒不下去,所以我的头脑机敏的避开了激发自己的可能,轻易的将这身心慵懒、轻度焦虑的状态继续下去。除非我发起真正的进攻,但必须的任务和嘈杂的氛围,常让我进攻功亏一篑。于是我保持了一种偶尔捕捞,大抵晒网的生活状态。
我总愿意相信我慵懒生活的第一元凶并非自己,而是某种生活环境,比如现在的疫情,或者失意的情感生活……虽则我也曾一次次试图让自己保持勤奋进取,活在当下的良好精神状态,但这种努力常常在生活的恶习下溃不成军。此刻我与其悔恨不如劝慰自己,养成更强的觉察习惯,捕捉存在的失败,并当下反攻。人生是自发惰性与觉察进取的战场,我怀疑只有放弃才可能一劳永逸,否则永远只能不断反攻,才有希望生存的空间。
一次强有力的反攻会导致些许颖悟,但它要成为活的,能够对抗人类惰性的可靠力量,远非几次颖悟可以达成,我们的存在缺乏的,甚至不是寻求答案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而是缺乏寻求解救之道的需求--我们太习惯于我们久已习惯的存在方式,而觉察不到它的堕落,这才是最关键的,我们其实不乏解决问题的能力,问题是要让我们的自我意识到有问题存在,它才会,也不得不竭力解决问题。
生与死不仅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时时刻刻,是每一刻当下的问题。每一刻当下,不是处于放任自发的堕落,就是求美飞翔的反攻,二者必居其一。但我们早已习惯在堕落里感觉舒适,无论是几岁还是好几十岁,我们大抵是在舒服地滑向深渊而不自知,沉浸于死亡般的堕落而缺乏反省。因为这是动物的,本能的生存方式。
自动写作:生死每一刻我们是如此的浸淫其中,因为它符合我们的本性--动物的、无机界的法则,我们最初的由来和最终的归宿。一种缓慢的,有感觉的,漫长的死亡方式。我们把这种慢性的死亡称之为生存和生活,这也是我们唯一习惯和喜欢的方式。
我们应当把求美二字刻印在心灵之中,美才是人类正当的,体面的“活着”。美与死亡相对,美才是真正的存在。对美的敏锐,让我们羞愧于自我无时不在的死亡生活,乃至比死亡更卑下的存在方式,并向它发起反攻,同时迈向美和真的存在。
美的存在方式同样是沉浸。沉浸于美的存在,无论它是艺术之美还是自我的生活,这属于我们的感觉与感受,情感的部分; 沉浸于思想,则是对自我生存的思考,评判与观照,力图将浸淫于死亡的威胁与自我剥离,将死亡驱逐出每一刻当下。
死亡是每刻当下都在面对的问题,因而它绝不是一个终极问题,如果我们能够直面每一刻的美与死,我们也便为终极的生死做出了坚定的回答,无需懊悔,也无从懊悔生命之长短。
生存(美)或者死亡,就在每一刻飞逝的当下。
2.28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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