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发现,在时令上已过寒露。所以,秋,已是深秋,早晚的温度就不再那么温柔。合肥这座冷峻而又孤傲的城市,在它该降温的季节里,当然会毫不留情的、不带半点柔情的降到它该有的温度。
秋,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是悲凉的,也有很多人都说秋天是适合思念的季节。对于我这种相对矫情的人来说,秋,既是悲凉深刻的,又是适合思念感伤的。最近一直在拜读张嘉佳的新作,开头的一段文字就深深吸引着我,曰:“埋葬着祖祖辈辈的地方就是故乡,童年就像童话,珍藏在那个遥远的小镇。”因此,我这矫情的人也跟着张嘉佳的文字在这深秋里开始思念起我的故乡。
离开家乡已多年,想起秋日的家乡,有两个地方总是让我记忆深刻,那就是家门口豆腐坊和开水房。因为深秋的季节里,只有这两个地方永远热气腾腾,像仙境一样,像在云端上一样。
农村的人们大多都是勤劳的,所以开水房从早上五六点开始就很热闹了。络绎不绝的老人、妇人、壮年的男人们拎着暖水瓶来来往往,相互遇上时便以农村人特有的方式浅浅的道一声:“早”。伴随着这一声早安的问候,从嘴里吐露出的哈气也在悠悠扬扬的飘荡着、飘散着。由于我是个爱起早的孩子,所以每天早晨去开水房打开水的队伍中也有个小小的我。我一手拎着一个暖水瓶穿梭在这个熟悉的队伍里,每天走的都是相同的道,每天遇到的都是相同的人,每天都会被问相同的问题:“你是老三家二丫头吧?今年上几年级了?”直到今天我才慢慢感觉到,他们那些天天一样的问题其实也是我们农村人一种特有的问候方式。
我家不远处就是一家豆腐坊,豆腐坊的主人是个单身老汉。我的记忆中,他的嘴角四周总是留着刮不干净的胡须,见谁和谁开玩笑,属于二皮脸的类型。可是很奇怪,他一旦做起豆腐来,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豆腐坊很受欢迎,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些离的近的人家能在第一时间喝到豆浆和豆腐脑。农村的房子建得不像城市里那么整齐化一,但也有它一定的规律,这些错错落落的房屋在道的两旁、在豆腐坊的四周安安静静地坐落着。每天早上七点多钟,豆腐坊的老汉在他的豆腐坊里长长的吆喝一声:“豆浆好勒~”。他的声音弥漫在村子的空气中,渗透在村落的朝阳里。他没有刻意的对谁吆喝,因为他的这一声吆喝面对的是所有能听得见他声音的村里人。片刻后,你便能看到各色各样的村里人拿着大大小小的碗拥进这个小小的豆腐坊。豆浆的价格是约定俗成的三毛钱一碗,不过这老汉似乎不是太在意钱,有时候给他钱,他总是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更多的时候他都在专注的给我们打豆浆,而不会刻意的去在意人们有没有给这三毛钱。
今日,处在深秋的合肥,站在这城市的大道中央,愈发的有所思念和深深的想念。想念仿佛在云端里的开水房和豆腐坊,想念那些云端里的日子,更想念云端里深秋的故乡……
云端里的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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