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里寒气逼人,树影已经不再摇曳,人们都躲被窝取暖了。安妮家依旧亮着微灯,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家里静的可以听见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安妮的父亲安大爷却点着烟,一根又一个的抽着,狠狠的扔掉抽完的烟头。安妮的哥哥安冬抚着额,眉头皱得可以夹住蚂蚁。安妮的奶奶和母亲眼角闪着泪光。
全家人的目光集中在安妮的录取通知书上,这种通知书本该是全家的骄傲,然而,这却成了全家的累赘。
安妮哭着说“奶奶爸爸,我要上大学。我知道家里没钱了,都给那骗子卷走了,可我真的想读书,我们把钱讨回来好不好。读完大学,我可以赚更多的钱啊!”
安妮知道,再怎么说服家里人,也无济于事。她觉得父亲胆子小的可怜了。而且读过大学的哥哥也变了。为什么不懂用法律讨回那一笔钱呢。安妮紧紧的拽着录取通知书,牙齿把嘴唇要的出血也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气。安妮甩了房门,任由客厅的一切寂静和懦弱。
“安妮,开开门,是哥哥。安妮!开门,是哥哥”安冬觉得该安抚这个可怜的妹妹,他不停的敲着门,生怕这妹妹干出什么傻事。
安妮开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冬“哥,是不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爸妈不给我读大学,不和那人讨回我们的钱”
“安妮,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哥哥觉得你长大了,也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那时候,奶奶和爸爸拿出钱去投资叔叔介绍的工程时,就想着能多赚些,给你当学费的。可是,谁知道,那工程的老总签完合同,用了我们家投资的钱,到工程尾声是却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既然签了合同,那就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啊,为什么不起诉他们”
“你知道父亲最近走路为什么一瘸一瘸的吗?”
“爸爸说在工地里不小心摔了的”
“爸爸,拿着合同准备去起诉的时候,那个老总叫了人把爸爸打了一顿,警告父亲,要活命就不要来讨钱”
“法律面前是公平的啊,他凭什么可以打人啊”
“傻妹妹,这社会很复杂的。他手里有钱有势,他认识很多官员的。我们就算要打官司,也需要钱的。搞不好,我们明天见到的父亲是躺在医院的床上”
“那我们的钱就这样白白的被吃了吗?这就是强盗啊!”
安妮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了,夜里的她踢了无数次床,翻来翻去无法入睡。第二天早上,她趁家里还没睡醒的时候,跑去找叔叔要了那老总的地址。
“臭不要脸的,我爸在你这辛苦的工作,你这禽兽却吞了,你就不怕噎死了吗?”
“你爸是谁?”
“看来你不止吞了我爸的劳动成果,还有其他人的。”
老总抖了抖烟灰,飘了个眼,一群无赖,抓住了安妮的胳膊。
“识相的话,就乖乖的回家去,被再来讨这钱。不识相的话,你今天走出这,就不在是女儿身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禽兽。救命啊!”
“去你们妈的,放开我妹妹”
安妮的哥哥和父亲赶来救了安妮。不过安妮受伤了。安妮的哥哥抱着安妮回了家。
安妮已经绝食一个星期了。她拉上了房间的窗帘,穿上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却盖不住她身上的伤痕。
“安妮,这是你的学费,爸爸给你要回来了。你可以上学了。”
可能安妮真的渴望读书,这笔学费似乎可以盖住这伤痕。“爸爸,真的可以上学了吗?这钱要回来了吗?他们为什么愿意还给我们了”
“爸爸到劳动局去告他们了,他们败诉了,所以还给我们了,他欠太多人工资了,所以我妈合力一起告他们的”
安冬的眼里流着眼泪,痛心得喊了一声“爸~”
安大爷,瞟了瞟眼,让安冬不要说了。
后来安妮去学校报到了。家里的时钟有滴答滴答的响着。这回就都是哭声了。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如果少了个肾能安抚安妮的伤和送她上学,我愿意”
“爸~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安妮呢?让她知道这钱来得不容易啊!”
“这无法平复她的内心的愤怒,她希望那老总得到惩罚。”
五年后,那个老总富得买了一套又一套房,娶了一个又一个老婆,最后死在酒店的一个房间,死前还嫖娼快活着。
新闻报道出来。安冬告诉了安妮一切,安妮痛苦着,她觉得太对不起安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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