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一个此刻让我内心复杂的称谓。
大妈和我相处日子不多,但在我眼里大妈从我记事起就是我们大家庭中的重要角色。
大妈有鲜明的东北人的性格,开朗、热情、积极、不遮掩、雷厉风行。
大妈很耿直,把自己清晰的表露出来,有很尖锐的喜怒哀乐。
大妈很厉害,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很有主张,做人做事都是嘁哩喀喳掷地有声的。
大妈好手艺,在我们大家庭都还能聚在一起过年的岁月,每年大妈都是年夜饭的主厨。
大妈很能干,即便退休后还走南闯北地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朋友佩服让家人骄傲。
大妈很慈爱,面对子女她把她的付出一笔带过,把她的牺牲说的风轻云淡。
大妈很仗义,在小家大家里都有当大的责任感,总是保护着家人却从不为难他人。
大妈很坚强,在亲人连年的生老病死的变故中,她一手挑起大梁上下打理艰难承担。
如果没有这场疾病,我相信这些都是无法更改的。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它们延展的。
情绪的流露是一个人生活的立场。
鲜活的个性是一个人生命的色彩。
然而,毕竟,这些东西都被疾病淹没了下去。
大妈重新变得柔和、温情、可爱、絮叨。
大妈再也没有立场了。她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她再也不用去拼去搏了。
她的沉默,她的坏记性,她的词不达意,她的最原始的善良,
都变成了呵护她的最坚实的盔甲,和最温暖的羽毛。
不会再有尖锐了。不会再有风浪了。
我的曾经让我敬重,现在让我哀伤无限的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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