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大抵这个光景,院子里的葡萄架搭满了绿叶,您坐在树下乘凉,我抱着半块西瓜坐在您的膝前,听着初夏的微风拂过树叶带来的沙沙声,听着您讲剿匪时的战斗故事。小花狗在我们身边来回穿行,不时地对着我摇晃尾巴谄媚,它是嘴馋了,想吃我手里的西瓜。您笑呵呵地从我手里掰了一小块西瓜的角,塞到了小花狗的嘴巴里,猛然手一哆嗦,小狗的牙齿划伤了您的手指,您只是笑着挤了挤伤口处渗出的血。我小心翼翼地问:“姥爷,您要去打针的,小狗会不会有狂犬病啊。”您摇着蒲扇,回头对我说:“没事的,姥爷老了,过两年就死了,狂犬病还来不及找我呢。” 依旧是乐呵呵地,我也傻乎乎地跟着笑,我不相信您会死。
很多年以后,我已经长大了,离开了家乡那座小县城,也远离了你。您在监护室里,探视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每当我回去时,站在你的床边,握着你早已无力的大手,我总会想起那个初夏、那个葡萄架,那块西瓜,还有我们家的那只小花狗和一个傻乎乎地我。
您已经离开我们快一年了,您那个傻乎乎的外孙子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往事,透过眼角的泪水,我所看到的那个初夏依旧那么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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