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沉默就得说话,说话又大多是废话,废话里只夹了一句两句有用的,常常让我觉得“这话就不如不说”。而说说废话也是好的,沉默的太久,话也就不会说了,主谓宾定状补都乱了方位,人们还会把你当个哑巴或者傻瓜。
《沉默的大多数》是王小波憋了四十年的不吐不快,嘲完这方讽哪方,把年轻时憋的的气,一股的释放了,只引经据典可能还没什么看头,他总是坏坏的插进许多可笑的人或事,让你在不经意间有种恍然大悟的了然。
大多细品一下,直觉得,他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我在生活中也是沉默的,即使直觉某些事不太对,有些人或事太扯淡,想教育一通,又总找不到地儿下口,又不想像村妇一样骂人,几个器官或者牌位一上,嘴上痛快,气势压人,却没说明白要讨伐的主旨,索性也就沉默了。但只少部分人能像王小波这样理解你的沉默,大多数人是得寸进尺的!
说话的税
王小波把说好话叫“说话的税”,这样的税他也最早交了很多,所以,后面有了不再沉默的资本。这种税早点交好过晚交,年龄大的时候缴,只尽显自己油腻,我曾经就没有这种意识,导致现在不敢缴税,也不敢直接说什么。
忆苦饭
父母生气孩子不知节俭,不懂挨饿的苦,让我把孩子送到某个贫苦地区去吃吃苦,我想起《沉默的大多数》里那顿忆苦饭,笑出声,他们不明所以,只是更生气了。
王小波在插队知青的时候给大家做了一顿猪吃了都要咬他的“忆苦饭”,这次忆苦饭的结果是,大家半夜集体在地里拉野屎…他总结“这个故事应该有个寓意,我还没想出来。反正我不觉得这是在受教育,只觉得是折腾人——虽然它也是一种生活。总的来说,人要想受罪,实在很容易,在家里也可以拿头往门框上碰。既然痛苦是这样简便易寻,所以似乎用不着特别去体验。”
我回忆完,笑完,我想还是不要给他们讲的好,万一他们也要做忆苦饭,我们一大家子可没地儿拉野屎。
让孩子吃苦没问题,到边远山村体验生活这种方式一如那顿忆苦饭,有个电视综艺叫“变形记”,大致也是把一群娇生惯养的孩子分批送进大山,让他们体验人间疾苦,而事后跟踪结果并没有因为这段经历就让他们如何醍醐灌顶,改过自新。综艺有综艺的效果,而孩子有他们的自己的人生。
求知乐趣
在孩子面前我总是尽量沉默,除了能回答“豆角是长在树上还是地上?”这类问题,诸如“你觉得学习是不是很痛苦的事”,我都是紧张的。我想说一点也不辛苦,又觉得良心跳的有点快,可我眼下这个年龄,的确没觉得很辛苦,而问二十多年前的我,那肯定也是辛苦的,现在的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年发现孩子们阅读量太少,教育改革一股风,孩子们想考的好,要有大量的阅读量,包括文言文,而各科知识量都像座山,眼镜越带越厚,夜灯越掌越明,我只是沉默。
“维特根斯坦在临终时,回顾自己一生的智力活动时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还有一个物理学家说:我就要死了,带上两道难题去问上帝。”
问问现在的孩子,有多少认为求知是快乐幸福的?
面对大环境我们也是不敢说话的父母,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对,却不能反抗,奥数班,英语班,提倡取缔的同时,家家都在打听哪家更好,哪个老师更优秀。
不沉默的方式
现在都在教怎么说话,如何沟通,让对方听了赏心悦耳,让第三者听了拍手称快,或者键盘一敲,脑子不过,只说些痛快一时的骂人话,却没人敢教我们说真话,都怕真话刺耳,怕真话没有被听到的机会,说了也是白说。
上税的话说太多,也就一辈子都做个上税的人,祖祖辈辈,无穷尽也。
王小波说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很重要,这种能力要配上“不沉默”才对社会有福报。
能说对的人,或者带来争辩的人,也许,不该再沉默。而有些人,怕是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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