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与先生回了老家,将院里的桂花、石榴、牡丹、韭菜等浇了遍水,想想从春节至今一直没去大姑姐家,就跟先生去镇上买了些水果去了姐姐家。
到了后发现家里没人,先生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姐姐说她跟姐夫去外村按摩,正在返回的路上,再三强调让我们等他们回来,中午务必留下来吃饭。
“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我一会去镇上买些肉菜。”先生打完电话对我说。
“嗯嗯,反正今天周四,他们也不会回来。”我应道,两个多月没见面,我还真挺想姐姐的,即使期间有过多次视频。
“坤坤病了没去上学,娘俩都在家。”先生的话音刚落,院门“吱扭”一声从里面打开,是外甥女,“舅,舅母,你们来了,快进屋吧。”
“嗯,来了,你今天怎么在家?坤坤不上学?”我佯装不知地问。
“坤坤感冒了,在家里好几天了。”外甥女跟在我身后说。
“去医院了没?严重不?”
“去了,就是有些发烧,还拉肚子,已经好了,明天就回去上学。”
说话间已进了正屋的客厅,将水果放在茶几上,我刚要喊坤坤出来吃水果,就见他从里屋扭扭捏捏地出来了。
“天,你怎么又胖了!”看到他那又胖了一圈的大脸,我不禁脱口而出,才上一年级的小孩子,那脸那腰比他舅老爷的都大、都粗,目测得超百斤。
“他这几天拉肚子瘦了不少。”外甥女语气里都是怜惜。
我晕,就这还叫瘦了!天知道若是没瘦得胖成啥样。不得不佩服外甥女的脑回路,包括姐姐姐夫也是一样,只要一涉及坤坤的事,他们的标准定准跑偏。
记得去年夏天他们说坤坤胃口不好,就带他去看医生,说他这几天不爱吃饭,人都瘦了很多。
当时那医生忍俊不禁,“就他这还是瘦了?我跟你们说啊,他就是再瘦上十斤体重也超标。”
一番检查并问了坤坤的饭量后,医生说:“你们哪个能吃得过他?孩子没啥毛病,就是体重超标,少吃点反倒好。”
那时减了饭量的坤坤的一餐吃一个大碗方便面加俩鸡蛋。
“几天没上学了?”我随口问了句。
“快半月了。”外甥女说。
我将想说的话强压了下去,心里却是极不赞同。不过就是感冒而已,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怎能轻易就不去学校,而且还长达半个月。一方面功课可能会跟不上,另一方面,孩子在家里作息时间容易混乱,看电视的时间明显增多,从我进门后就开始看电视直到中午一点半回城时才从有电视的那屋里出来,午饭也是在里面边看边吃。不知道这孩子再回到学校后能否迅速适应课堂的节奏。
其实我们之所以年后一直没去姐姐家,主要是因为外甥女一家子一直住在姐姐家,而我们实在看不惯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那两个巨婴的啃老作派以及姐夫对女儿及外孙的无原则的娇惯与纵容,于是眼不见为净,姐姐几次邀约吃饭都被我们婉言谢绝。本以为非周末可以避开不想见的人,没想到却碰了个正着。
姐姐回家看到我们非常高兴,说昨天姐夫还跟她念叨我们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心里有些酸涩,以最近忙着搬家,每次回老家都是来去匆匆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姐姐还说给他们按摩的姜大夫听说我们中午在姐姐家吃饭,也与他妻子从家里开车往这边赶,估计很快就到。
姐姐姐夫之前去按摩时无意中说到了先生的名字,而那姜大夫的同学恰好跟我家先生是朋友,他曾通过同学的关系拜托我家先生为他儿子被骗的事情帮过忙,于是跟姐姐姐夫的关系就热络了许多,两家还一起出去游玩过好几次。
姜大夫夫妇来得很快,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儿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眼睛斜视得很厉害。姐姐偷偷告诉我那孩子小时候放鞭炮伤到了眼睛,在医院住了一年多才好不容易保住了眼睛。
中午吃饭我照例为大家添茶倒水,外甥女也照例坐在我身边若无其事地埋头吃菜,并在我给她倒茶水时出声拒绝:“舅母,我喝白水,不喝茶。”
“在我们家吃饭都是她舅母管着倒水。”在我伸长胳膊为坐在对面的姜大夫倒水时,姐夫笑着说了一句。
的确如此,这些年只要在姐姐家吃饭,我总是承担了添水倒茶的角色,即使外甥女就坐在一旁。以前公婆在世时心疼儿媳妇,曾多次因此而对姐姐冷脸,都被我笑嘻嘻地化解开。一方面我这人没什么讲究,倒个水而已,举手之劳,反正我自己也要喝。另一方面我以为时间久了,外甥女或许慢慢地就能有所意识。但最终的事实是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先生为此事对姐姐姐夫颇有些不满,觉得他们作为家长对孩子缺乏必要的教导,多次告诫我以后不要当这个茶水官。可等到再次吃饭时那茶壶总是自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只能责无旁贷地继续承担我的角色。
“我们家一直都是她管着倒水。”姐夫又以玩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或许他也感觉出一丝的不自在了吧。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看看一旁那已三十四岁的正埋头猛吃的女儿,姐夫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说了两遍!
向身旁瞥了一眼,外甥女吃得正欢。她不关心大家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转动着桌上的转盘,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是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盘子里的食物,所以看上去似乎要把头扎进盘子里一般,这吃相实在有些辣眼睛,也不知道那做父母的如何能下眼去看。
几年前外甥女生了坤坤,为了照顾孩子,吃饭时大家总让她抓紧时间先吃。孩子大了,她依然如故,每每都是坐下埋头就吃,往往我们刚吃了不到一半,她已将满桌的菜吃了个遍,吃完后搁下筷子离桌。姐姐也曾在我面前吐槽过几次,但我没见她当着外甥女的面说过,至于背后有没有说则无从知晓,我只看到外甥女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
下午回家路上,先生很生气地说起中午的事:“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所谓!他也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把自家的闺女教成了什么样子,跟个傻子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以后只要他们在家,我是绝对不去二姐家吃饭!”
“哎,又不是第一次了,干嘛这么较真?难道你就从此不跟你姐来往了?”我赶忙劝解,每次遇到与外甥女相关的事,先生都免不了被气得跳脚,三观与底线皆受到严重挑战。
都说要远离三观不正的人,的确如此,内耗太厉害,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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