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拖着重病的身体去买蛋糕只为了给心爱的妻子过生日；他也可以为了妻子的快乐主动放手，让妻子离开。汪文轩爱树生，但他的爱终不敌生活的无奈。 他受着各个方面的压迫，在树生面前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越是一味地妥协，用自己的方式付出，树生就越可怜他，这样久了，树生对他的爱转变为了无尽的可怜。当初那两颗心的炙热已经不见，只剩下了两颗疲惫的心似有似无的跳动着。也许有很多人会说树生狠心，在丈夫重病的时候抛弃了他。可是，树生的伤，又有谁懂得，又有谁怜惜？当初怀着和文轩白头到老的决心，却在还未白头时就不得不分开。一个女人，失去了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家庭，却没有得到回报，其中的心酸只有树生自己懂得。既然无法继续下去，那就坦然地分开，树生做了一个为自己自由的决定，她并没有完全抛弃家庭，离开后仍然心系丈夫，儿子，给家里寄钱维持生计。
最终，汪文轩还是死了，死在了这个旧世界里，满受压迫摧残的世界里。当树生再次回来，破旧的小屋还在，只是曾经的人已不在了。丈夫去世了，婆婆带着儿子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了树生站在寒冷的夜里不知该去何处。新生活仍要继续下去，可毕竟爱过一场，再痛的记忆也是永久的回忆，回忆中总会有温情的时刻。和丈夫最初办学校的愿望没有实现，但对未来的希望并没有破灭，只是爱情，那份被丢失的爱情，永远不会从心头抹去。小说以“寒夜”为题，已经暗示了主人公的爱情会在寒夜中被刺骨的风弄的破败不堪。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封建礼教迫害人们，帝国主义欺压百姓。再美好的爱情，也经不住现实的打击，那些在底层的人们，无论再怎样挣扎，都逃不过现实的残害。当爱情碰到现实，只能成为无可奈何。
《寒夜》是巴金在“激流三部曲”后的作品，却给人更大的震撼。他没有写大家庭的风云变化，而是写了一个平凡小家庭的生活琐事。正是这样一个小家庭，让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它更加普遍，似乎就发生在身边。这一场“婆媳大战”没有人获胜，每个人都受到了伤害，没有谁是绝对胜利者。这似乎是一场大的变动，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这个家庭散了，没有人去关心，没有人注意。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更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在这里发生，也在这里结束。这场下层人的争斗中，受伤的也是下层人，在这个没有变革的社会里，下层人的爱情，要怎样才能长久？
当爱情遇到现实，要怎样才能保持最初？在巴金所描绘的那个世界里，那个寒夜中，爱情只剩下了无奈。该去怪谁呢？封建，压迫，以及每个人自身的缺陷。爱情啊，只能是无奈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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