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一个温度;白天晚上一个温度。树枝不动,树叶也不动——就是长在树枝最高处的那片叶子也一动不动,仿佛空气凝固了一般!只有鸟儿在黎明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我就想:冬天我听不到鸟儿的鸣叫,我看到那打鸟人,手拿弹弓,额头上顶着照明,在向树上照……那鸟儿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被击中、掉落下来……我就想:这夏日的鸟儿是去年冬天侥幸存活下来的鸟儿?还是它们的子女呢?或者是从别处迁徙过来的?
水面上没有水光潋滟,也看不到稍微的粼波荡漾,那很久前的波光潋滟,湖边垂柳婆娑,令人流连忘返的景色,是风的杰作喽?我就想:水里水外又都一样了,那样静静地相互偎依在一起;杨树柳树也都一样了,只是形态的大小、长短的不一罢了。相互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谁也不挨着谁,谁也不看谁一眼,都是在静静地思考?还是在睡眠?没有风的加持,这树便没有了灵魂;那水也不再那么秀丽可爱,变得死寂;那夜晚变得愈加地长——长到没有了白昼!
没有温差,她像一个处女缺少了点缀!像蛮荒的处女地等待着那狂风肆虐,等待着风雨雪霜,等待着雷鸣闪电!啊,一切都不要那么死寂!没有温差,像一个人没有出生和死亡那样可怕!
噢,我就想起一个伟大的作家说过的一句话:“啊,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啊,原来:风,也是十分有用的!它给一切拉开了差距,又把一切都揉搓在一起!或者撞击、或者挨、碰;就那么轻轻地一点,样子便显得十分妖艳可亲。在风的吹佛下,你便欢呼、跳跃,你便有了勇往直前的信心,仿佛那力量是“风”给你的。不,正是因为有了“风”,你才要去抗拒它、顶撞它。显示你的倔强,成就你那逆反的性格,方塑造出你的伟大形象!
在去年,我问我在重庆的网友:“热吗?”她说热。到了晚上我又问她:“热吗?”她还是说热。怎么可能呢?一时我摸不着头脑。我又确切地问她白天热吗?她说热,我又问她晚上热吗?她还是说热。我无解,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她才告我:“这里没有温差。”我才记起这个词,怎么可能呢?“没有温差!”我想象不到:白天和晚上一个温度!不可能呀,我们这里白天就是白天,晚上就是晚上;白天热,晚上一定凉。到了今年我才正真体会到“没有温差”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捱吧,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固定在一个模子里,小暑过去是大暑,大暑过去是末伏,那风一定又会吹起,寒风凄雨也会来到,那时候你便不会想起“没有温差”这个奇特现象。9:55 202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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