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悬崖的边上,看着脚下升腾起来的热气,火光铺面,汗水渗出在额头。镜子——在山口开裂的另一边,有一面铜镜,古旧的雕花,发黄的颜色,虽然镜面不大但足以清晰呈现她的轮廓。她凝视着对面的自己,脸被火山的熔岩熏得发红,五官的组合呈现出焦灼的神色,这一面铜镜啊,真实地还原了她的本色。她背过身去,不愿面对眼前的自己,但背过不代表忘记。风起,一股推力穿过身体,她纵身跃下,一瞬即是数十年。
“嘿!你竟然在这里!”那是童年的自己,“你怎么了?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她只是哭,眼泪离开了重力的约束,悬浮在火红的火山岩壁,她仅仅就是哭,一言不发地流泪。“你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你不会有事的!你可是无坚不摧的人,你心里的光呢?它还在啊!你看,这是火,这是温暖的火,是希望的种子!”
她感到身体在下坠,以很快的速度下坠,回忆的频率远远超越身体的位移,是童年的自己,是少年的自己,是青春的自己,她闭眼,试图忘记年岁和故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有炽热的爱和竭尽全力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在火山深处埋下寒冬的伏笔?耳边传来镜子碎裂的声音,应该是一片一片碎在镜框里的吧——她看不见,头顶的温度愈发地高,她看不见,却感觉身体在头发触及岩浆的刹那变得轻盈,也许会轻盈地离开引力场,就像无拘无束的自由粒子,是宇宙深处的召唤啊!生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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