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茶
文 / 常彬
（脑残体诗第16号死囚）
我取了一块玻璃扎向手背，将血滴进茶壶，连茶带血一起喝
躺在病床上，上帝都清楚我只是累了而已
白袍船长弯下腰，贼眉鼠眼环顾四周对我说：
“你是宫颈癌，医生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
我知道你想通过这种办法把我吓死
我可以预见我的臭尸能给你带来多么激昂的艳舞
刀痕只是存在的表面，它代表永恒的笑
这一声笑，请碎在我的嘴里，就像满嘴被你敲烂的碎牙
这一声笑，请烂在我的血液，就像满身被涂地的柑脑
你把那个人推下瀑布之前，那个人的笑容就是一个永恒
凝固在凝固的凝固
殷红的
哪些是茶？哪些是血？
腥臭的
哪些是滴进去的血？哪些是牙龈出的血？
粘稠的
哪些是喝下去的血？哪些是我的月经？
一个字：
舔得满嘴腥腥的红红的。
白袍船长从来不嫌我年事已高
从来不嫌我年老不中用
只嫌我死得不够快
你拿宫颈癌骗我，被我识破，吓不死我
怎么办？等我吞咽系统老化，你灌糯米汤圆给我祝寿
2017年6月16日星期五
于深圳湾畔南山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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