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来到天鹤公园公交站等班车。
今天,天气阴沉的,丝丝凉风习习,公交站台背后空地上,绿树浓荫下,一位老人,正在用笔饱蘸着水在地上写着字。
看了一下时间,我便站在他身后,观摩一会,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他。
老人大约70出头的年纪,清瘦的身影,灰白的头发,今年疫情以来,这位老人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练书法的老人。
只见他一手撑腰,另一手提笔蘸水在写字。他的笔头是海绵材质的,尖尖的,成笔尖形状。老人的身旁,用一只塑料桶,装着一桶水,只见他不时地用笔头,蘸一下桶中的水,然后,专心致致地挥舞着长长的笔杆,在地砖上写着。旁若无人。不远处地砖上,水渍斑斑,估计也是老年写过的字留下的痕迹。
我见老人的笔法娴熟,潇洒自如,悠然自得,轻车熟路,一气呵成,站在周围的人们,有微笑点着赞的,也有人发出啧啧的声音,夸赞他写得好的,而老人丝毫不为所影响,依然笔走游龙,挥毫不停。
恍忽间,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以前电视里也有过这样在地上写字的报道,又或许是书上读过的神笔马良的故事,马良用树枝在地上写字,用青草根蘸河水画画。
老人写字的姿势,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着我,我无视围观的人群,忍不住走上前询问老人,老先生,你这个字,练了多久了?
第一声,他过于专心,似乎没有听清我的问话,我又大声讲了遍,这回他听清我的问话了,他笑笑,说,这样练习有一个月了,每天练一会,既可以锻炼身体,又提高自己的书法水平,一举两得。
我大为惊讶他的妙笔神工,一个月就练这么好?
他告诉我说,他是有一定书法基础的,一开始,他在那边中山公园里,看到一位双手都有点残疾的女同志在练习,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也就跃跃欲试,特意买了这个专门在地上练习书法的笔。
见我一付好奇模样,老人把笔递给我,示意我试一下,我用双手接过,这个笔杆大约80公分的样子,是用铝合金材料制成的,比较轻盈,我刚握在手里就想按在地上写,老人纠正我握笔的手势,于是,我在地上,郑重其事地写下第一个字,故乡的“故”字。
我提起笔来,模仿着老人行云流水般的用笔手法,真的是太高估我自己了,我显然用笔比老年笨拙多了,那能一下子的挥洒自如呢。老人笑笑说,可以先慢一点。于是,我又写了第二个字,这次,我开始按照永字八法,提笔顿笔收笔,稍稍好一点了。
写了几个大字后,不知不觉地感觉自己就又与书法搭上了边,心里的那点局促,那点忐忑,那点放不开手脚,一下子丢掉了,我的内心是纵情而欢喜的。
道理都知道,可是,仍然写不好,我知道功夫不负苦心人,那能一蹴而就呢。
无奈,眼看着班车就要到达站点,我也就跟老人挥手道别了。
回眸时,老年又低下头,专心地挥毫了,那姿势,我想起了那句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公交车缓缓驶离天鹤公园,写字老人的背影也渐行渐远。
公园里,一只白鹭优雅地展动着白色的翅膀,飞过湖面、掠过芦苇、越过香樟树树顶,盘桓一阵后,又悠然地落在了那一片青青草地上。
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就像简书,自从入驻以来,一切从头再来,一定要沉下心来,认真写字,不忘初心,坚守这块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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