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是一本属于敏感孤独者的书,早就听说这本书极其颓废,于是便一直到现在才翻开阅读。
逃避可耻且不一定有用书中的主人公叶藏是一个对世间完全不信任并以伪装保护自己的人。他表现的就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但实际上一直渴望着温暖,从家庭到堀木再到他生命中经历过的每一段爱情,他以精妙却又无力的伪装面对这个世界,一面渴望有人能够给他真正的温暖,另一面却又害怕被人看穿。他在世间生活的过程就是对这个世界逐渐失去信心的过程,一根又一根看似轻飘飘的稻草压在叶藏的身上,最后压垮了他。
逃避可耻且不一定有用叶藏的身上似乎天生便带有一种对亲密关系的不安,这种不安来源于童年时发现父亲其实并不关心他喜欢什么、只是希望叶藏做一个他“理想中的儿子”从而产生的失望,也来源于被女佣侵犯后向人诉说却又被当作无关痛痒的玩笑以及在学校中用伪装迎合老师同学的喜好的无奈。这些看起来都应该在长大过程中渐渐愈合的伤痛成为了叶藏身上抹不去的烙印,以至于恒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相信这样的爱情能持久,反倒想和对方拉远距离,试图将这种感情归结为一种纯粹的利益关系以减轻内心的不安。
后来面对每一段爱情他都下意识地选择逃避,即使是作为信任的天才的由子,在短暂地温暖过叶藏的内心过后,却又因为纯粹的信任被别人玷污,成为了让叶藏崩溃地依赖药物的最后一颗稻草。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也本该是有救的,如果没有被骗进疯人院的话。住进疯人院的叶藏彻底觉得自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即使之后被接回故乡休养(在这一过程中仍然被一个丑陋的女佣侵犯)也无法扭转他对人类的恐惧与对世间的失望了。
逃避可耻且不一定有用叶藏的经历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人生不是冒险,而是一股莫之能御的洪流。”对于叶藏来说也许就是这样吧,他竭力讨好这个世界,追求温暖,最后却被家人抛弃,被“朋友”蔑视,被利用,被欺骗。他目睹了人性的阴暗面,也目睹了纯真的信任被阴暗摧毁的过程。在世人眼中叶藏是异类,但在叶藏眼中世人又何尝不是异类呢?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当堀木说“再这样下去的话,世人是不会宽容的哟”的时候,叶藏脑海中的想法是“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的确,所谓流言蜚语的开端只不过是一个人的臆测罢了,可当这臆测越传越远便足以摧毁一个人。
这一悲剧中最让人惋惜的部分是叶藏面对这个世界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相处体系,而是一味地封闭自我,以伪装为盾牌防备世界。正如我之前在一个公众号中看到的那样:“这样怯懦,如何面对这并非慈母般的世界呢?”
后记:写这篇文章的本意是以一个客观的角度记录叶藏,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到,这大概是一本需要我一读再读的书。(Words fai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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