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周两趟的巴士站,
去往西里西亚的中心,
来自小镇的人们,握不住时间,
灰色塑像,端正楼房,
超市里琳琅而干燥的面包,
草莓、樱桃;
雅娜和斯维特拉娜,
那些斯拉夫语独有的辅音,
短促,全然无关这里的啤酒与河流,
巨大山峦坍塌,陌生巨像推倒,
哥特尖塔下,砖瓦填埋了整个中世纪;
铜绿的公鸡,教堂顶的指针,
从爱琴海到黑海到亚得里亚海,
东正教洋葱头,
和奥斯曼的穹顶何其雷同 -
一如千塔之城与曾经的巴格达。
骄傲的帝国君王,不曾用东欧的土地,
赠予维京,卫护罗马,还之蛮族,
不曾留下几座异域餐厅,
抚慰伊本·白图泰飘零的胃;
小巷深处是莎士比亚书店,
乐谱落满阳光的絮绒,金黄的尘土相拥,
在卡夫卡困倦的黄昏,
或是昆德拉离开的清晨,
被历史和书本裹挟,
乐于遗忘旅程的彼站 -
就这样流落异乡,此去经年,
随缆车运送夕阳,
为天鹅拾掇羽穗,
等远方战乱平息、疫病退散,
诗行和乐章里数落余生,
想象与祝祷中耽于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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