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读诗《礼物》

为你读诗

《礼物》

余秀华

我喜欢这黄昏，喜欢空气里暗哑的香气

和若有若无的钟声，从一棵树里发出来的，从一只鸟的翅膀里发出来

我喜欢这蓝色的，明亮的忧伤：这从云朵里缓缓落下来的光

我喜欢自己的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

——那些悲喜交替，那些交替的过程里新生的秘密

甚至，这无望的人生，也是我爱着的

情绪很奇怪，忽明忽暗

生活也很神奇，四季交替，来来往往

百花盛开是美的

虫鸣鸟啼也是美的

这明亮的天空的颜色，可能湛蓝，也可能灰蒙蒙

因为你在远方挥动手的样子

如同一道命令叫万物生长

我在对面看到你挥手的样子

裙摆飞扬，摇摇晃晃

是灿烂，也如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