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

回乡之路

13日，晴，10℃/-2℃。

昨天走路太多，晚上脚后跟都疼，回老家送寒衣所需的东西该买的都买了，但家中还有些东西也要带回去，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只好留待今早收拾。

今天早早起床，先把昨天下午给先生买的三件秋衣裤过水晾好，接着洗发吹干，然后开始收拾行李。自己的洗漱用品和睡衣装了一个小包，给大姐二姐三哥带的礼品林林总总装了一后备箱。

早上9:40出发，走北环路，然后上高速。出兰州不久，周边的环境越来越荒凉，一派冬日的肃杀景象。除了道路两侧的绿化带还带点颜色，远处要么是秃山童岭，要么荒滩戈壁，这是家乡最真实的面貌。

今日随拍

独自开车略显寂寞，用手机蓝牙连接车载音响，一路听着歌并五音不全地跟着哼哼。两个小时后到靖远县闇门大姐家。

刚停好车，就见大姐急匆匆去路边的水渠投洗拖把，我喊了好几声“姐姐”她才看到我。

从后备箱卸下东西，两个人一起拎回家。

大姐家的新楼修建历时八个多月，终于有了下图的面貌，现在正在安装衣柜，然后才能粉刷内墙，安装灯具等。据说春节前有望搬入新居。

虽然建新楼的工程外包给了工程队，但大姐一家还是特别辛苦，无论是大姐、姐夫还是外甥都憔悴了许多，外甥媳妇在地里干活没见着。

外甥得知我来，赶回家跟我打了个招呼，带我楼上楼下参观一圈，就又赶紧回地里拔萝去卜了。

这几天气温骤降，水结了厚厚一层冰，地里的萝卜若不及时拔出收藏，会被冻伤。

爱操劳的大姐既要在家给装修工做饭，还要抽空去地里帮忙收萝卜，好强的她恨不得变成分身有术的孙悟空。这半年多大姐一下子苍老许多，让人看了心疼。

吃过午饭，大姐和姐夫又往后备箱塞了一袋萝卜，是给三哥家的。两点半出发，顺便捎带了外甥的一个同学，他在小芦乡工作。

二十分钟左右到达二姐家，她早已收拾好东西等候多时。

我先将大姐放下去帮二姐拎东西，然后调转车头，停好车后从后座取下两瓶红酒让二姐拿回家给姐夫。

为节省时间我没进二姐家，回老家办完事后还会回来，晚上就住在她家。

返回二姐家途中所拍

姐妹仨一路话语不断，四十多分钟后就到了老家。昨天我已经与在镇上中学当教师的侄儿通过话，他没课下午回家早早开了大门等候我们。

三哥正忙着清理取暖炉的排烟筒，甚至都忘了跟我们打招呼。三嫂不在家，她去帮刚调去白银工作的儿媳妇接送孩子上下学和做饭。一个家女人不在会明显冷落些，本来就邋遢的三哥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看起来更加潦草落魄。

侄儿和我们一起从车上搬下所有的东西，大姐二姐就去帮三哥安装烟筒，一边听三哥发牢骚，无非是老生常谈，抱怨自己的小儿子到现在还没对象不结婚。他的怨气戾气太重，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儿子不结婚是姐妹们造成的一样。

三哥从小体弱，无论父母还是兄弟姊妹对他资助最多，但他脾气最大，一见面就牢骚抱怨不断，好心劝他反而被怼得你哑口无言。每次回老家都被他的负能量影响得心情不好，若不是被亲情牵绊，真不想面对他。

我和大姐在正屋将所有送寒衣需用的糕点水果纸火寒衣等准备好装袋，然后大家一起去庄院东边的地头。

大姐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带口子的大圆圈，侄儿在旁边点了六柱香，摆放好各种供品，开始烧纸钱和寒衣，希望过世的亲人们寒冬有暖衣，用度有宽裕。

我们一边烧着寒衣，一边和父母说着话，好像他们真的能听到似的。我们送的寒衣实在太多，父母和爷爷奶奶估计好多年都穿不完。父母生前就乐善好施，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他们会将多余的寒衣分送给姑姑七叔七婶他们。

大姐点燃寒衣和纸钱，一边祷告着请父母来收取，神奇的是灰烬突然打着旋儿欢快地升腾起来。难道他们真的感应到了孩子们的一片孝心？

二姐家外

送完寒衣，在三哥家没再多逗留，二姐说傍晚路上大货车多而且开着大灯很刺眼，行车不安全，还是趁早返回。

西天边的晚霞金亮夺目，像是一只正要展翅飞落在西山上的大鸟。在路边宽敞处停车，落窗拍照，心里喜欢，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到二姐家的时候，二姐夫已经炖好了排骨炒了好几个菜，还有他自己做的泡菜，面也醒好了，只等我们一到就开始拉面下面。二姐夫很会做饭，尤其做的肉食味道绝美。

二姐夫的先祖是靖远县数得上的富户，为富却仁厚，经常接济穷人和乞丐。二姐夫自然得到传承，自己小富不忘造福乡亲，村子到县道的那条路就是他出钱修的。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特别喜欢孩子的二姐夫，如今两个儿子都各生有一儿一女。更可喜的是当教师的小儿媳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对孩子悉心培养，双胞胎今年都考上了靖远县重点高中。

一说起他的四个孙子，二姐夫笑得见牙不见眼，嘴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