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往事

无戒学堂IP营打卡第124天，2154字，累计195964字。

墓春四月，南京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路上的行人已经脱掉毛昵外套开始穿单衣了。这是程凌秀五十多年来第一次在东北以外的地方过春天。对于这个历史名城、六朝古都，程凌秀还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呢！来到南京后，她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过去、当下还有未来，好像都没在她想的范围之内。她觉得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把过往的半生着着实实的全都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可是过完了电影，她仍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什么想法，她的心已经如一潭死水一样起不了任何的波澜了！

刘振江夫妇请程凌秀吃饭的地方是在南京效区的一个比较幽静而且很有南京特色的饭店！刘婷婷提前就预定好了房间并告知了参宴者。第一个来到饭店的是杨承林，警卫员早早的就开车去他家接了他！到目的地后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他告诉警卫员，他自已下车在附近走走，不用跟随。

走了一段路后，杨承林发现，这个地方真的非常的漂亮和幽静。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南京还有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呢！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来南京已经很多年了，但却是一直在忙着工作，好像还从来没认真的去逛逛南京、去了解南京，更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悠闲过——没有任务的看看风景、没有目标的四处望着！

杨承林逛了半个小时后，开始往回走，他感觉有点累了。他突然发现自已好像真的老了！“是啊，老了！”他自言自语到。

他回到车上的时候，警卫员说刘振江夫妇已经到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进去了。杨承林进屋之后看到除了他之外，众人都到了，才想到可能警卫员只认识刘振江不认识其他人，所以误以为只有他们夫妇二人到了。

参加这次宴请的除了刘振江夫妇外还有韩迟木、刘婷婷和程凌秀。杨承林坐定之后，众人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相到打了个招呼。随后服务员拿来了菜单，刘振江让程凌秀点菜，程凌秀以不懂南京菜品为由推脱开了。然后众人又谦让了一翻，最后还是刘振江和刘婷婷点的菜。

杨承林坐定位置后，打量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程凌秀身上。她比他上次见到她时瘦了好多！她长得也越来越像周莲了，但要比当年的周莲看起来年轻。周莲的一生清苦平淡、饱经风霜，她的心思都扑在她的4个孩子身上。她不像程震，她能容纳孩子们所有的过错，只要她们开心、过得好她就无所求。所以，在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病不起。做为一个农村妇女，遇到这样的事她真的没办法应对；作为一个母亲，遇到这样的事她真的无法再面对那个“姑爷”，所以她“选择”了生病、选择了离去！即使离去，她放心不下的仍然是程凌秀。他还记得程世军对他讲到母亲去世时，最担心的就是程凌秀知道真相，她怕她失去活着的勇气。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阻止程建平，不让他去揭露这个真相。

程凌秀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现再也没说话了。菜上来后她也没怎么吃，刘婷婷的妈妈一直在热情的为程凌秀介绍着各个菜式，刘婷婷和韩迟木也在给她夹着菜，她面前的餐盘里满满的各种菜品，已经有点盛不下了。

“亲家母，这菜不合胃口？”刘振江笑着说到。

“没有没有，挺合味口的！”程凌秀微笑着答到。

“谢谢盛情你们的盛情招待。”程凌秀说着站了起来，端起了一小杯酒。

“我酒量有限，就不一一敬了。一杯酒敬大家了，谢谢、谢谢你们。”程凌秀说了就把这一小杯白酒干了。

杨承林本来想叫住她的，但还没等他开口，程凌秀已把这一杯酒送到嘴边喝了下去。他微微的叹了口气，也把自已面前的这杯酒喝了下去。杨承林看了刘振江一眼，刘振江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秀儿”杨承林说到。他的这一句“秀儿”让屋内的众人都有点说不上来的那个意思。但表面上谁也没表露出来，只有韩迟木，看了看程凌秀，见她并没有吃惊，反倒是他对她的没吃惊感到有些吃惊。因为自从他记事起，他还没听到过有人这样称呼母亲呢。

程凌秀听到这声久违的“秀儿”，恍若隔世，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已不让泪水充盈双眼。她抬起头转向了杨承林的方向。

“建平和李宝仁说的事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些是他们不知道的。”杨承林说到。

“当年的形势太严峻，谁也无法预料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后来，我从越南回来开始细细的想这件事情。我问程叔他还记不记得当年他救的这个人的年龄、长相或者是身上都有什么特征，但时间太久了，他根本就记不清了。这条件也只能不了了知。”

“又过了半年左右，世军给我来信告诉我，他在公社看到李宝仁去找韩智宝。”听到这里的程凌秀猛的睁大眼睛看着杨承林问到：“什么时候的事？我哥，大哥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当时也没什么证据，只是猜测。”

杨承林解释完后又继续说到：“我开始调转方向，顺着世军的猜测调查。但是当时李宝仁和韩智宝他们就像铁桶一块，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等一下！”程凌秀突然说到。

“有一阵子，大哥总是让学着理家、学着管钱，然后我发现家里的钱总会莫名其妙的少很多。当时我以为韩智宝可能悄悄的拿给他妹妹了，也没多想。难道.....？”

“那就没错了。李宝仁经常要挟韩智宝以索取钱财，但他太索求无度了。韩智宝就去县里找了赌场人的引诱李宝赌博。最后，李宝仁自已收不了手了，最后进了监狱。我也是在无意中遇到的他。他当时认出了我，叫住了我。之后，他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程凌秀站起来问到。

杨承林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没有说话，他拿起了韩迟木刚刚给他倒满的酒一饮而尽。还能为什么？因为程凌秀已经结婚了呗！告诉她还能怎样呢？

程凌秀看着杨承林面前的那个空杯，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