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开始上一年级,到我大学毕业22岁,十六年的学习生涯,更多感觉自己像一颗被车轮碾压的小草,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怨妇,但事实上,自从我出社会以后,才让我渐渐对我的16年读书生涯有了新的认知,那更像是一个自由被剥夺的压迫期,一个心智患病的滞后期……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学校分快中慢班,那时候我分的是慢班,过了一个月不到,又调到中班,之后在中慢班间反反复复徘徊好几次,直到今天我都能想起每次调班搬板凳拎书包的那个疲惫态……一二年级的时候,我的数学尤其差,为了准时交的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拿新的橡皮檫交换同学的数学作业抄袭,当时我家开小卖部,一个礼拜下来,同桌差不多可以收到半文具盒的橡皮檫,那时候懵懂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识,当被其他家长问到我分在哪个等级的班里的时候——我潜意识只有一个想法——我智商很低,我比其他人都蠢。我认真听数学老师的课我也听不懂,甚至10以内的加减法我一道都不会动笔,每次抄别人的数学作业我总是心惊胆战怕被老师抓到……直到最近我读到《异类》中的“人们通常在幼儿期就按能力被分组,比如分出高级阅读班或者高级数学班。而幼儿园或者一年级的老师并不会仔细区分,孩子们的差异是由能力造成的还是由生理差别造成的。”看到这我才醒悟当年的数学差到不可思议的原因,不可否认小时候的自卑心理跟随了我三年,而直到四年级成绩有所提升这种分级班给我带来的自卑情结才渐渐根散……
16年的应试教育,我已经受够了!从小学到高中,每次大小考成绩出来,学校总要排名,然而这种排名让经历过一次马拉松之后的我觉得那并没有什么的意义!高中三年对我来讲更像是个炼狱,并没有什么收获,每天的苦读更像是心理折磨,紧张的高三,我几乎都患上了抑郁症,我承认我心理素质不大好,我一个人搬桌子坐到最后一排,我找借口说服爸爸让我带手机上学只是为了和我暗恋的男同学聊天,而最后被班主任缴掉几次,记得离高考还有83天的时候,我辍学了,没有请假就回家,我坐在回家的班车上觉得自己像个被挤压的空壳,读了那么多年书,历史老师口口念到的自由主义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讲更多只是纸上谈兵……而事实证明老师口口声声念叨的自由主义越多意味着学生更多对规则或权威的服从妥协——没错,我在没呆几天,就被周围的絮絮叨叨劝到学校去了……
16年的应试教育,我已经受够了!直到大学,那种被压迫的情绪终于开始有了释放的勇气,我开始学会反抗,以至于和班导关系出现裂痕,当班上有时只是为了凑齐人数而要求像过场子样式的晚自习,那种行为的初衷开始就让人怀疑,索性直接呆在宿舍或者去图书馆,至少那样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至少可以让自己更心安。没上大学以前,会觉得那里就是片自由的天地,也许不同等级的学校不一样,但是我感受到的还是像初中高中的气息,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直到出了社会,我反而有种释放感……我潜意识里定义自己一定不是个坏学生,我有自己的看待事物的方法。上感兴趣的课,翘单纯只为拿课时费老师的课。我厌恶被任何人干涉,我只是想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许我只是喜欢安静再安静一点……安静的一整天可以不上课,呆图书馆发一天的呆,看一整天自己想看的书。
奥地利神经学家、精神病学家维克多·弗兰克,他的父母、妻子、兄弟都死于纳粹的魔掌,而他本人则在纳粹集中营里受到残酷的虐待。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思考后,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人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剥夺,唯独人性最后的自由——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选择一己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剥夺。
没错,十六年的应试教育我已经受够了!十六年,于我而言更像是一张白纸,当我开始拿起笔书写时,我仿佛看到了自由在向我不断地招手,他告诉我人什么都可能被剥夺,唯独选择自由的权利可以靠自己争取!
16年的应试教育,我已经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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