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遇见初中的闺蜜。
她可是大变样了,可我依旧一眼认出了她。她留起了长长的头发,显得淑女些;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毛衣,嘴唇冻得紫中发白;背着一个夸张的大画架,真担心她会被画架压倒呢。
然而她却是稳稳地走过来了,虽然我总是习惯地视她为最好的朋友,可是那一瞬我忽然发现,原来我对她也是所知甚少。只知她是美术生,去了某个美术学院,可究竟是哪个学院呢,无法想起来了。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她拿下画架,我们一起翻看。大多是人物素描头像,一个个陌生头像,也许是她的新同学吧。凉风照样吹着,我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没来由的有些伤感。
她忽地笑了,别开画架最前面夹在里页的一张画,指着说:“看你,我把它放在第一页了。”我忙抽出来展开,却又故作生气,“谁允许你画我了,”我板着脸,“还画得这么丑。”她笑着趴在我肩上,“哎呀,知道你怕生嘛,我不是把你别在里面了?”“去去去,”我一把推开她,“是把‘画’放里面了好不好!”她嬉笑着,固执地重复:“就是你嘛,就是你嘛。”
我仔细看着画,实在不怎么好看,许是凭记忆画出来的吧。“什么嘛,我的头发哪有那么短哪。”还是忍不住吐槽。她回击:“明明是你头发长长了好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刻,仿佛风也停了一样。
她商量着:“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再给你画一张就是了。”语气里还有一丝悲屈。
我忙回答:“谁说的,我可喜欢了。”
她听后又笑了,突然就成为大笑,大笑是绽放了的微笑。
我知道她一定很喜欢这幅画,所以没同她要。
以前特别看不起特长生,哪怕是她,也是有些看不起的,总觉得特长生是不入流的人。
可是如今看来,又有什么呢?
最初的最初与最后的最后,我们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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