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仲夏,余以事三局而远赴寮国。至此,已十日有余。人皆言寮国长夏,既远且贫,久居苦甚。余笑曰:“天下贫瘠之地多也,何惟寮地难居焉。况人乃万事之根本,成事在人而非物也。”
故不必忧其地远,亦不必忧此行之艰。君子欲有所图,则必寻其法;君子欲成其事,则必安其心。既来则安,莫如静也!
寮地三分,为上寮、中寮、下寮。余长驻上寮。群山环抱,古树参差。高峰低谷错落,溪涧大河绵延。云雾翻涌若至仙境,蝉嘶虫鸣感其原始。余初至,叹其佳景尤甚!
时为雨季,常有风雨。天象乍变,非人力所能测也。寮地之云,诡变万千,不可名状。彼时云涌,聚于远山,继而风动雾起,云烟化雨。倏忽之间,云开风住,惟白雾绕山间,似烟若云难辨。霞光起时,烟雨俱去。天色无边,新月露耳,日月争辉,成一奇观也。
此景虽美,然余亦偶生怅然之感。不似阿斗言:“此间乐,不思蜀。” 此时月非彼时月,愁思越千里难寄。感念于此,曾以学术、古籍盖之,未语于外人。亦多愠于己,君子立业四海为家,焉能囿于小家而弃家国之事也!每念如此,心中豁然明朗,如望中天明镜。
余心中偶感,乃提笔琐记异国见闻,笔力不纯章法难循,惟盼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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