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历史如何,我们都能从恒古不变的一个情义中寻找到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词的上片写景,描写塞外古战场的荒凉景象。
“今古河山无定据”,是说从古至今,政权更迭,江山轮回,兴替衰亡,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
词的下片抒情,写自己出塞的感触。
“从前幽怨应无数”,当年昭君出塞时一定是“幽怨无数”吧!但从后来的情形推想,这“幽怨”则是横无际涯,深不见底。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一问一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沉痛至极。
这是一首塞上怀古词。与题材相应,开篇七字便有一股磅礴沉郁的气势扑面而来。一部曼衍汪洋的历史,以“无定据”三字定谳,非有大胸襟、大眼界不能臻此。
然则何以言之?“牧马”二字已点出其中奥秘。贾谊《过秦论》:“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王建《咏席萁帘》:“单于不向南牧马,席萁遍满天山下。”所谓“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不正形成了历史的转捩与迁变?
容若自己就是“牧马”者中的一员,他发出如此感喟真是别有意味。世事无常,历史无情,见证古今者只有被西风吹老的一树红枫而已。
可是从前的金戈铁马、青冢黄昏就自此湮没成一场幻梦了吗?面对这些,只怕还是“太上忘情,而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吧?
结尾二句依然渲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兴亡之感,却在有意无意间连用四个“深”字,是信手拈得的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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