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朱先生做的水煮肉片,看上去红彤彤一片,其实只比微微辣稍微重一点,肉片又嫩又滑又香,就连肉片下面垫的素菜,也好吃的不得了呢。
去年末,朱先生拿回一瓶阿杜制作的辣椒酱,据说很好吃也很受欢迎。
第二天早餐,白面馒头搭配阿杜的辣椒酱,果然是超级对我胃口的辣椒酱:辣中带一点甜,辣度刚刚好。
平时早餐吃一个五角钱的馒头,有了阿杜牌私家辣酱,一元钱一个的大白面馒头,轻松下肚,吃得太过瘾。
对于辣味,通常有两个极端:一类人是无辣不欢,另一类是见辣就躲。
我属于第三类人:喜欢微微的辣。
很佩服那些热衷爆辣口味的人,我吃一般的辣,胃里就火烧火燎了;但是饭菜里若有点辣味,确实提胃口。
所谓微微辣,也就是若有若无的辣味;稍稍有点辣中带甜味,更好。
对于我不能吃辣这件小事,旁观者有三种态度,不妨在这里展览一下:
第一类,属极个别人,明知道我不能吃辣,点菜时故意点重口味的辣。
对付这类人也很简单:尽可能不与其一桌吃饭,眼不见心不辣就好了。
曾经很讨厌极个别与我做对的人,但如今转念一想:我有时也有意无意跟人作对,但真正讨厌的人,我选择漠视和忽略,根本懒得和其做对呀。
第二类人心怀善意,想把自己吃辣的美好体验分享给我,调制火锅油碟时,总想给我放点辣椒酱,劝我:油碟里不放辣椒酱,涮火锅没味呀!
我很真诚解释道:咱口味淡,即使没有油碟调料,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第三类情况,总是很难杜绝,比如很多小吃店,会高估我对辣味的接受程度:点餐前我郑重声明自己只能吃微微辣,偏偏要辣得我说不出话来。
曾经团过一份米粉店的炒米粉,验证完交待前台:最多只能吃微微辣。
店员笑盈盈:知道呢,一点点辣。
谁知道端出来的炒米粉绝对是变态辣!我先是买了一瓶水,压不住辣,我又买了一支雪糕,依然压不住腾腾燃烧的辣,最后,我终于放弃了。
回家的路上,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不久路过这家米粉店,已关门大吉。
少年时代家居小镇时,我和三哥都住在后院;刚参加工作时,三哥也许可怜我没地方混饭,提议搭伙吃饭。
我当然求之不得。兄妹四人中,也只有三哥一人称得上有厨艺,他尤其擅长做抓饭,不管羊肉抓饭还是鸡肉抓饭,吃过的人,都会赞不绝口呢。
和三哥搭伙吃饭的大半年里,他对我极好:我不用买菜买米、交生活费,甚至不用洗碗刷筷子,乐坏了我。
买菜买米做饭洗碗,三哥一个人全包圆了;美中不足,有时三哥炒菜会放辣椒,给他提了若干次意见也改不掉,因为三哥认为饭菜并不辣呀。
无奈,我只得提出终止搭伙吃饭。
不久后的一天,三哥笑嘻嘻对我说:也不知道是啥原因,自从和你分开吃饭后,我一吃辣,肚子就不舒服。
我怒目而视:你不想给我做饭,就直接说,干嘛要弯弯绕呢?不厚道!
哈哈哈!我们俩忍不住放声大笑!
凡和厨房有关的活,我都不爱做。
戒了饭又怎么活呢?每天瞎凑合也不是个事,还是要弄一位会做饭的伴侣在旁边,来解决吃饭生存的问题。
于是,可爱的朱先生来到我身边。
朱先生最伟大!连续不断为我做了十年饭,晴天居多,偶尔也有阴云。
偶尔吃饭时生气,是他炒菜时辣椒放多了,有时辣得我根本没法吃菜。
朱先生很内疚:下回我一定注意。
朱先生态度端正,又难免给我来点辣乎乎的教训;后来,他终于学机灵了:把菜铲出一部分,再放辣椒。
再后来,我也不太讨厌做饭了;尤其近些年,我成为家里厨房主力军。
朱先生嫌弃我炒菜清淡,常会买辣椒酱,拌菜盘一边,才会津津有味。
近一年,朱先生患有眼疾,医生建议尽量不吃刺激性食物,尤其辣椒。
哦。无论三哥还是朱先生,这些期望我能吃辣的亲人们,都不能吃辣了,我还依然能享受微微辣的美好。
这给我一个温馨提示:自己的感受不能代替他人感受,要慢慢戒了劝诫人的毛病,哪怕劝诫是善意的。
图片为证:有一年时间没吃朱先生的水煮肉片了,十分想念。
2019-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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