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少年的话激起的涟漪，小小的泛开一波余温。

莫野躺在炕上，看土炕外面的月亮美得像是风景一般。此刻酒家打烊，她立在风雪之处。门吱呀的一声，响了。

莫爸爸披着室外冷风钻进莫野的被窝，挠莫野的痒痒。莫野呵呵的笑个不停，不停的躲着父亲的手掌。

莫爸爸对着月色突然起身，端详着莫野。

莫野不明所以，听见莫爸爸叹了口气，手抚上她的脸颊。“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莫野犹疑。

“是啊，不好看！”莫爸爸最喜欢看莫野露出这幅小女儿神情，当即拉了莫野就要出去赏月。好在外面不冷，莫野披着外衫也不觉得冷。

“你看月亮，”莫爸爸突然喟叹，“多少文人墨客都写过它，依着古人之言，看今朝明月，月犹在，物是人非。”

莫野不懂父亲的低声沉郁，亦看不得，她仰头看月，只觉得这一刻的月和先前的月是那般不同。

“譬如苏轼，譬如李白，”莫爸爸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知道李白，”莫野插话。

“小野又知道了，”莫爸爸笑。

“嗯，不是学过嘛……床前明月光，”

“太浅了”，父亲打断。

“浅吗？”她问。

父亲低头，似乎想了片刻，“是爸爸说错了，好东西哪有浅的。”

莫野听父亲讲李白，讲白居易，讲苏轼，也讲纳兰性德……明明是个工科生，却把历史文人讲的如同一场戏。莫野听的津津有味，却不忘问父亲。

“会吵醒爷爷吗？”

“不会的。”父亲说，“人老了，经的事多了，哪能睡得着呢？”

那晚的月色迟迟不隐，正如莫野久久不忘，很久以后她都在琢磨，爷爷到底是被吵醒了还是没醒，可那夜高谈阔论的父亲，莫野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了。

ps:本来想写个青梅竹马的甜宠文，可是一下笔，就由不得自己了……

且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