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给我发消息说,他过几天会回成都参加展会,会在成都呆几天,问我要不要聚一下。这让我很雀跃。
我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能再见面。我以为,除非我再去丽江,三五年都很难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
阿文跟我讲过,他的家在成都,他很少回去,他的原创品牌,在成都、大理、丽江、广州都有店铺,阿文在丽江呆的时间最多。
而阿文在丽江的状态,像极了韩国演员车太贤,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参加真人秀节目,真人秀的名称叫做——《我和我的棉麻店》。阿文,就是那个既视感。莫名地觉得有趣。
我提前调整好了休假。阿文和我热闹地讨论着我们怎么来过这一天。我对阿文讲,在哪见面和吃什么都无所谓,能见面呆一会儿就很好。
最后,阿文邀请我去他家做饭给我吃。阿文讲,他很喜欢研究美食。这让我开始期待看到阿文挥舞勺子的样子。
那天,也是一个艳阳天。在火车站外面的约定地点,阿文穿着大红色的棉麻盘扣长袖衬衫,和上次一样的黑色阔腿收脚九分裤,还是那双黑色白边棉布鞋,脚步轻快,远远向我走来。
那天,我穿了常穿的斜襟盘扣上衣,罩了玫红色棉麻长开衫,轻薄得像防晒服,随便搭了条破洞牛仔七分裤,白色帆布鞋。齐腰的黑色长发,在微风中,走起路时长发飘飘,长衫舞动。
我也向阿文走去。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阿文就跟我打招呼,然后张开手臂,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像老朋友,我们享受着久违的重逢。
一路上,阿文都在跟我分享趣事。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阿文带我到他的家。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我从来没有担心过阿文会是一个不好的人。我像认识了他一辈子,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不需要防备。
进门以后,阿文就跟我介绍他的每一个空间。阿文家进门有一个很大的入户花园,正对面是个观星台,躺在台上,可以看玻璃天蓬外的星星。这会儿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因为阿文常年在外,他家的苔藓们已经晒干了。
阿文家有很多个房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厨房。这是我商品房里第一次见到厨房两扇门的。一边通往卧室走廊,一边通往餐厅。
餐厅的陈设很平常,但餐厅的手绘墙画,很有喜感。这是阿文的亲笔之作。内容和笔触像极了幼稚园的儿童壁画。这和我对阿文的印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厨房的两排壁柜里,整整齐齐码满了调料瓶,阵势堪比超市货架。一看就是专业烹饪。
阿文介绍完当天的食材,我们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午饭。
我给阿文系好围裙。阿文给我徒手绑好头发。徒手固定头发,是阿文很酷炫的技能,至今我没有弄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然后我挑了几样我想做的食材,洗菜备菜。
阿文,已经在烧水准备煮龙虾。这是很奇怪的做法,但发生在阿文身上,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在等水开的时候,阿文和我就守在灶火旁边。阿文拥抱着我,我回拥着阿文,好像跳舞一般,在厨房不大的空间,我和阿文缓缓地挪动脚步,摇摆,转圈,枕着对方的肩膀,谁也没有说话。
我有一时间的恍神,我和阿文像是同居了很多年的室友,那天的每一个举动,都无比熟悉。而阿文和我,竟然才第二次见面。
我和阿文相拥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龙虾跑了一地,阿文手忙脚乱抓龙虾的样子,引发我一阵大笑。
直到阿文把耗油倒在平底锅里煎鳕鱼,我好奇地问他这是哪个地方的做法时,我才意识到阿文的厨艺是我误解了。
阿文说,那是他自创的做法。我提醒他那么多耗油会很咸的时候,阿文一脸呆萌地问我:耗油不是油么?我突然明白了阿文之前说的喜欢研究美食的含义。那正儿八经是在研究,实验室的那种。
一个不会做饭的阿文,邀请他的朋友第一次到家做客,见证他灵光乍现的黑暗料理。这本身就是一种行为艺术。结果一大桌菜,阿文和我只吃了我做的两个。
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愉快心情,阿文那天的厨艺表现,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特别有趣。
吃完饭,阿文盘腿坐在沙发上,阳光正好照在阿文身上。这个盘腿的习惯,跟我一样,这让我很亲切。我也盘坐在旁边,和阿文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盘腿累了,阿文就伸直腿,把我拉到他腿上,枕着他的腿继续闲聊。那天聊过什么,我一句都不记得。我只记得,和一个感觉舒服的人,静静消磨时光的感觉很美好。
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和阿文聊天的节奏慵懒缓慢,没多久,阿文和我都睡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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