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聚会

今天晚上把孩子哄睡后，老公的堂妹进屋来说，我们去吃烧烤。半夜加餐虽然不喜欢，但盛情难却，我怎么都得去。

        要说这种聚会，真的是难得，我和老公结婚八年了，这还是头一次。

      老公堂兄妹共三人，老公是老大，啸是老二，娇是幺妹。兄妹三人难得聚会，我们一家在资阳，娇一家生活在成都，只有啸至今单身，生活在富顺。今晚加上我这个外来媳妇和外来的女婿，一共五人。

    我们约好了在一个叫海棠牛肉串的地方，幺妹点了一大盘东西，煮了五瓶啤酒。

    酒是个好东西，几口下肚，话匣子的锁就自动开了。平常我也不怎么喝酒，但老公一上桌就给我舀了一杯，我也不好拒绝。啸因为胃溃疡不能喝酒都舀了一杯，我再拒绝也不好吧。喝就喝吧，图个高兴。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天蓝海北地神吹。讲得最多的是童年趣事，糗事。    啸问老公：“我们以前打架吗？”“不，但我们要一起打别人，”老公接着说，“因为那个小朋友要打幺妹。”啸一愣：“有吗？”“幺妹一岁多的时候。”老公斩钉截铁地回答。幺妹听完，托着腮，望着俩哥，一脸懵。

“啸，我们小时候喜欢流鼻血，奶奶有偏方，把藠头捣碎，泡童子尿里，我们拿来泡脚。”老公大声说着。我们一脸惊讶。“自产自销”，堂妹夫补充说到。。“不过，我没泡！”老公幸灾乐祸地笑着。“我泡了吗？”啸期待地问着。“泡了！”老公毫不迟疑地回答。“结果第二天，越流越凶。”堂妹夫把结果又补充了。我们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干了一杯酒。“真的泡啦？”啸仍然怀疑着。“怎么没有，这么大一盆尿。”老公夸张地用手比了一个直径约四五十厘米大的盆子。不说就算了，我们有怀疑那盆尿怎么他俩怎么会没那么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老公是年龄最大的，故事都由他编。我们又是哈哈大笑。

“啸，还记得到小时候耍枪吗？”老公问道。话一落口，啸又大笑起来。“我把一楼到七楼的应急灯全部打烂，奶奶把我揍一顿，爸爸买来赔，把灯从一楼装到七楼，爸又揍我一顿。”“哥哥是个神枪手呢！”堂妹夫又补充到。

“小时候的你，厉害呢，难怪不得幺儿好动，我还找不到原因呢。”我调侃老公。“有一回带幺妹玩碰碰车，没有系安全带，在碰撞时，头被撞了好大一个青包。”“回家挨了打吧？”堂妹夫说道。“不仅挨打，罚跪！”老公说。“有我没有？”啸又问。“怎么会没你？都跪，幺妹抽个小凳子就在边上监督我们。”老公煞有介事地回答。“哥，我怎么不晓得，你都晓得。”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们又讲到孩子，啸说：“小时候的我还很可爱呢！”说完翻出来自己存在抖音里的照片，大家挨着看。小帽子，胖小子，红衣服，八十年代的气息充满整个屏幕。如果不说照片里的人是啸，我怎么会想到那个孩子长大后会是这个样子。因为啸的头发不好，几乎要秃了。堂妹夫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岁月饶过谁！”我们又大声笑了。

岁月饶过谁，曾经不知老为何物的人，正慢慢变老。看到啸的头发，我再看看老公的头发，真的，或许是家族遗传，又或许是生活所磨吧。老公的发际线不知何时变高了，前额的头发居然是“凸”字了。回想童年的时光，仿佛又在眼前，富顺小城，仿佛是不能再变老的小县城，但时间确实在这里溜走了好多。老公的爸爸是富顺人，去世快七个年头了，婆婆去世得更早，接近20年了。老公出生在资阳，成长在资阳，现在家庭也在资阳，他只能算是富顺的客人。这些童年往事，如镜花水月，我作为后来的外来者者，更像是隔着玻璃逛动物园，虽然身临其境，却难以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12点了，我们意犹未尽，但想到独自睡觉的孩子，还是早点回家吧。下次相约，又不知在何时了。回家看奶奶，是我们的唯一理由，奶奶今年八十又六，身体不好，等到奶奶百年去世，幺妹举家迁往成都，这富顺啊，更不知何时才来了。唉，岁月饶过谁，不由得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