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几天,与朋友通了语音电话。
从刚开始的部门留任问题,一直谈到后来的人生思索。发现我们终究免不了一种常态:假装了那么多的若无其事,剩下的全是我们的强颜欢笑,冷暖自饮。
她跟我都属于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人,表面上嘻嘻哈哈,以乐观积极的形象示人,私底下却是各种失落颓丧,胡思乱想,徒留溃烂。
之前听人说,这是一种畸形的自我治愈方式。
呵,谁说不是呢。
那天,她用自嘲的语气跟我说,大学没上多久,身边的人倒换了不少,朋友不稳定,寝室关系也不轻松,她说自己活得像在蒸笼里一样,很煎熬。
她还谈到自己待在部门里,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其他人的能力都很强,把事情处理得干净利索。每到有一些任务委派在她手上,她就会不停问自己,我真的可以吗。
久而久之,她变得唯唯诺诺,很多事情不敢做,跟以前果断胆大的她判若两人。
我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想找个理由,与其说是来说服我,不如说是在宽慰她自己。
是自卑吧。
我沉默了会儿,还是决定说出口。
也许是我过于直接,她愣了很久,没吱声。
好一会儿,听筒那端传出声,
……你是对的,我看到别人把事情处理得那么漂亮,我就会质疑自己。我真的好讨厌现在这个退缩怯懦的自己。你说,我要怎么办。
林清玄先生曾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常想一二,不思八九,事事如意——
道理我都懂,可是真的好难。
嗯……
之后的之后,除了电流传递的声音,一切寂静无声。
02
天色入黑,灰蒙蒙的色调覆着水汽,很压抑很阴沉。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远方被树遮挡的瓦砾,稀稀散散,不成模样。
我是个懒得删聊天记录的人,除非内存不够,被迫清理。
划着微信消息一栏,从上到下,一条又一条。
忽然,我顿住了,手指停在一个联系人上,像被粘住。是个朋友。
这个朋友与我在上学期间,几乎是天天互发消息,即使是我学业紧凑,又抑或是她工作繁忙,其中一方也必会在睡前给对方发一个“晚安”。
点开界面,最后一条消息留在了1月18日,是我回家的后几天。此后,便是再无消息。
眼睛有些干涩,我眨了眨眼,尝试来缓解那股子怅惘,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要不,我发条消息吧,说不定关系还会像之前那样熟稔呢。
当我在聊天框输入完毕自己想要发送的消息时,那个“发送”却是迟迟点不下去。
是否全部删除?
是。
害,不知你看到这里是不是在暗嘲,你这个人,好怂哦。
好吧,我不否认。
托着腮,垂眸搅着杯里早已凉透的花茶,你若离得近些,兴许就能听到我在嘟囔。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呢。
03
其实,高中时发生的一件事,对我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尤其是交友方面。
那时候,我和同桌以及前桌的那对同桌,是四个女孩子,所以平日里,聊天会很多。
虽然我们四个的兴趣不太一样,但是‘好像’也都能聊到一起去。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她们三个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刚开始,我以为是我中途换过来,所以不知道她们之前发生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这跟时间没关系。
一天早上,我发现前桌的女孩子眼睛红肿,是哭过的样子。因为临近上课,我没来得及问。
下课,我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怎么了?
她含含糊糊地说,
没事。
我见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没有再问。
同桌凑过来问,她怎么了。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中午吃完饭走回教室,我看见她们三个传着一张纸条,我走过去也想看一眼,她却匆匆地收走了,说,
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问同桌,
跟她哭的事情是不是有关?
是的。
到底怎么了?
同桌耸耸肩,
这个得她同意才能说。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无关时间,只是我单纯地没能融进她们三个的圈子。
说实话,午睡的时候,我哭了,有些委屈。
我性格是比较刚的那种……但那天,弦没绷住。
04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
她只是咬着吸管,一针见血,
说白了,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付出的感情不对等,所以这么难受,对吧。
彼时的我,跟通电话的朋友一样,承认得不甘不愿,
……对。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说,只要有付出。就一定能得到理想的结果。如果你得到了,只能说明你幸运。
我感觉,以后可能不敢再拿完整的真心去交朋友了。
姐姐站起身,眯着眼对我说,
白落梅曾说,人只有将寂寞坐断,才可以重拾喧闹。把悲伤过尽,才可以重见欢颜。把苦涩尝遍,就会自然回甘。最后走不走得出,还是要看你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阴影一直没消失,每当我想好好真心跟人交朋友时,这件事就像个大耳光子。把我迈出的脚狠狠打回乌龟壳。
那件事也让我学会了不适合的人终究莫强求。所幸现在,交心的朋友我也有了些。
我们常常会问自己何时失了最初的模样。深究起来,也许就是一件如尘的事。
如果现在看到这篇文的你也心陷沮丧挣扎,那么请相信世界很大,日光微醺迷人,风也终会由凉转暖。
巧克力的人生,融了苦与甜,该经历的,一样它也不会缺席,只要心存希望,一切也终会好转。
|文:七只 编辑:哎呀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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