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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还书日期之前看完李修文的《滴泪痣》。必须说点什么,这是一部爱情小说。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相遇,“我”是日本留学生,看看闲书喝喝啤酒,发发呆听听音乐,蓝扣子是没有护照的黑户,没有护照,居无定所,做过脱衣舞娘,做过应召女郎,而且还欠了几辈子都还不完的高利债……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起因是两个人都有倒霉的滴泪痣。蓝扣子所以滞留他乡是为了寻找母亲,母亲没有找到,只有出卖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她以为自己是无缘不配幸福的。爱情就变成所谓的虐恋,爱到极至想要杀死我自己。这就是蓝扣子。最爱的时刻她想到分离,所以两次用刀片割开自己的手腕,一次以为爱情一去不回,一次是失去腹中的胎儿。最后还是车轮下找到自己归宿。剩下“我”,此恨绵绵无绝期,只好期待来生,下辈子两人再度重逢。
此书是由翻译《挪威的森林》的林少华做的序。老实说,开始看,看的过程并没有联想《挪威的森林》,一点都没有,甚至序指出的相像都很不在意。感觉唯一相似之处似乎故事都发生在日本。仅此而己,可是书看完了,就是所谓掩卷沉思之时,却又感觉那么像,这种像是精神上的相似。现在跑题一小会儿,热播剧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网络同名小说涉嫌抄袭,该贴用大量篇幅指出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大到故事结构的设定,小到章节段落遣词造句,除了人物名姓更改,时时处处都是显而易见的雷同。另我们只能想到一个词:剽窃。向我们喜欢的作品致敬,向我们喜欢的作家致敬,但是真的不是用那种方法。
看一看《滴泪痣》怎么向《挪威的森林》到致敬。
个人感觉爱情小说一向都是男作家写的女主好,女作家则是男主更加吸引人,李修文与村上春树都是男人,就来看一看他们笔下迷人的女姓们。也正是这些女姓形象的塑造,搭建了一座桥延续一种精神上的传承。
亚里士多德定义悲剧,把美毁灭给人看。《挪威的森林》里直子就是被毁灭的美,绿子则是生命的希望,青春的惨烈冷酷之后还是有希望的。《滴泪痣》里的蓝扣子可以说是两人的合体,顽强的生活能力,活泼开朗像绿子,但更多是直子,神经质,敏感多疑,苛求完美,对于死病态的不负责任的迷恋,如果说直子承继了日本惯有的哀物,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幽微感伤,那么蓝扣子则更现实主义地踏在中国的土地上,她之所以三翻五次自戕,完全是爱情的缘故——如果没有遭遇爱情,蓝扣子会活得好好的,热情百倍的躲债,热情百倍的摆小摊,热情百倍生活着,就好像绿子,绿子归宿是爱情。所以《挪威的森林》是青春爱情小说,是与青春有关的美丽与哀愁,是落在透明雨伞上的雨滴,暖气十足房间里望出去的茫茫雪野。咖啡热气的氤氲飘升。最喜欢的香水喷在最喜欢的那条长裙上。《滴泪痣》则是惨烈的人生,残酷而又绝望,只有飞蛾扑火只有山穷水尽只有走投无路只有弹尽粮绝只有同归于尽……所有希望,孩子也好健康也好都没有了,生命变成一片废墟。爱情爱你成为最大的痛苦,必须壮士断腕才能了结。
最后说一下筱常月,美丽的,优雅的,有故事的女子,唱了十年昆曲,将歌剧《蝴蝶夫人》改编成昆剧,曲唱到最后,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人耶戏耶分不清楚。自然而然就会联想《挪威森林》里的初美,爱上不该爱的人,我的心满是伤痕。一直记得挪威森林这样说初美。
我猛然想起了初美,并且这时才领悟她给我带来的心灵震颤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遗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在很长时间里我连它曾在我心中存在过都未曾记起。而初美所摇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当我恍然大悟时,一时悲枪之极,几欲涕零。她的确、的的确确是位特殊的女性,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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