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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四月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只仓鼠，说是养小动物可以缓解寂寞空虚。然而今天早起起床，却发现笼子里多了三只红色没毛的还在动的小家伙。

“豆儿！”咆哮帝登场，“我他娘的好像当爷爷了！”

“啥？”杨二拎着个公文包，挤在早上八点半的地铁上，“你说什么呢？”

“上个月我不是养了两只小仓鼠吗？”顾十盯着木屑里被孩子爹妈踩来踩去的红色小不点，有些发蒙，“然后，然后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它们俩多了三个孩子。”

“孩子！”杨二震惊的声调上扬，意识到这里是车厢人多眼杂，捂着手机挤到车厢交接处，“那，你好好养着呗！”

“我知道啊，那我不能不负责任不是，但是这三儿孩子爹妈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当成木屑踩来踩去，而且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孩子妈！”故事指碰了碰可怜的小崽，不让他么被孩子爹妈踩踏。

“孩子爹妈都不知道是谁吗？”杨二声音更小了，“赶紧百度，看看到底怎么养啊，不至于让他们死掉吧！”

五分钟后，顾十的电话又响起来，刚想问，就听见顾十说：“豆儿，我刚寻思着说生了孩子，给挪个窝吧，所以我把笼子洗了。”

“洗了，然后呢？”

“我百度妈不奶孩子怎么办，人家说不能换生孩子前的一切，不能用手碰孩子，我这碰了孩子，还给人家换了个新的窝，现在弄得孩子妈都不认孩子了！”顾十嗓音低哑，“然后我问淘宝客服，怎么养孩子，人家说只有十天以上的孩子人工样才能养活，出生第一天妈妈就不奶孩子的，没有法子了。客服还让我去贴吧看看怎么养，说公母不能同笼混养，我那不是怕他们寂寞吗？”

“……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能怎么办？”杨二嘴角抽抽，幸亏当时没听顾十的话给自己家里也弄两只。

“怎么办啊？难道要我看着这三孩子死掉吗？”顾十似乎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来的时候老公公不是很调皮而且很认生吗？然后买仓鼠的老不死的说公公婆婆可以同笼，不然我怎么会让他们在一起的！这俩破孩子也是，什么时候干了那事，我怎么不知道！我……”

“一个生而不养，一个养而不育……”杨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叹了口气，“小十啊，你先别着急，我问问庄儿该怎么办，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挂了电话，杨二抽了一口空调的冷气，边上一卷毛阿姨碰碰杨二的手臂，望着他说：“你们年轻人太马虎了，做事之前都没想到后果吗？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可人品真的是不行诶！”

杨二：“……不是……”

杨二突然感觉有口难辩。

“你这是去上班？”另一个阿姨问道。

“对。”

“你还上什么班啊，赶快回去陪女朋友吧！孩子怎么说也是条小生命，回家问问父母，看是留下来还是拿掉，仔细斟酌一下吧。”阿姨说道。

“你知道打胎对女孩子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事前就应该做好防备措施的，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缺那几盒套子的钱的人啊！年轻人得对自己负责！”

“我……”

“没能力养你生什么孩子！”

“拿掉吧，反正生下来也是受苦，还拉低了国民经济发展水平，给国家拖后腿，给世界增添烦恼，给地球增负担！”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坨屎吗？养不活生下来做什么！”

“人类灭亡从来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贫穷和无知！”

“那些幻想生孩子能解决生活窘境，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人真是混蛋！”

“养不起求你别生了！无知才是原罪！”

“不负责人的人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让自己的孩子受苦，真的是自私到想捏死你！凭什么无辜的孩子要替你受罪！”

“对啊，凭什么孩子要再走一边你那失败而又肮脏的路！为什么要让孩子陷入恶性循环！养羊的一辈子养羊，生的孩子也养羊吗？”

……

什么时候地铁上的人开始这么热心肠了，杨二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还是下车吧，感觉会被骂成筛子。

那三个孩子真的就要这样死掉吗？细胞组成的无论是多大的生物，都是生命的延续。因为头脑简单而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吗？哺育不是生物的本能吗？为什么会存在着不奶孩子，不认识孩子的情况？那些生物学领域研究的对象杨二不想去深入研究，只是心里会觉得，既然不想好好负责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去养啊。

顾十是因为不负责还是因为粗心大意，竟然连自己养的小宠物性别都没弄清楚，连自己的小宠物什么时候怀孕了都不知道，他可真是个糊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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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老杨家三兄弟的日常》。 沙雕三兄弟，智障如斯，欢乐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