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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明月落花时--钟情时节

回首明月落花时--钟情时节

作者: 红尘小语 | 来源:发表于2024-07-12 15:15 被阅读0次

    江恒康眼里的陈繁荣与她的同龄人和周围人是不同的。

    江恒康给陈繁荣的第一定义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古典女性:她有良好的家庭教养和自小博闻强记积淀的底蕴,陈繁荣言行举止中表达出的小家碧玉的沉稳和精致较于梅眉,则是一目了然的差距;而学识和职业的熏染后,则自成她的干练和洒脱,生活里的她看不到模棱两可的时候。

    江恒康更多的时候见到的是绕于外公外婆膝下的陈繁荣,那时候的她表达出的是温驯乖巧,偶尔古灵精怪一回,也见她耍她的小脾气,而那多半是跟外公斗法的时候。

    和她接触几次后,她对她的圈外人的冷淡和疏离就看得相当明显,多半的人她维持着必要的礼貌和礼节,不相干的话题很难让她参与;而她的圈子很小,除了梅眉和几个自小而大的朋友,除了她的亲人,她不大接近其他人,更不轻易让这些人接近。

    江恒康则明显是她的圈外人。

    但是他江恒康有着上辈人的交情,能在外公家里自由出入,他得见陈繁荣的时间比其他人多,感受也多些。

    许多看陈繁荣的时候,江恒康会呆呆回想记忆里陈繁荣的样子:或捧本书、或听阙歌、或做点小手工、或看《机器猫》的痴萌时……一颦一笑、低眉颔首间的韵味总令他心旌神摇。更象看一只甜梦正酣的小兔子,不忍也不敢打扰,只想呵护。想把这恬睡中的小兔子移至自己的臂弯手侧,轻触细抚,精心呵护。

    但是陈繁荣对他,总走不出最早那句“江哥”的称呼。从卫生局相遇到现在,三个多月一百多天,他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并且在有意无意间刻意流露出的“某种企图”,以她的聪颖,她不可能感觉不到。但江恒康感觉不到她的点滴反应。但是江恒康又安慰自己,繁荣没有明确的反对和抗拒,就已经是给了自己机会的。

    江恒康托南方的朋友捎了两部手机回来,一部胭脂红蛋形的手机甚是别致,他配好了手机卡,配了个金色小福袋的挂饰,这是他为陈繁荣准备的。

    陈繁荣下夜班的第二天是出班休息,早八点即可下班,江恒康一直等着这一天。

    他提前一天就跟自己的头儿告了假,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就往外公家里来。

    远远地江恒康就望到一身运动衣的陈繁荣,步履轻快,就要转过街角,他不顾路上行人众多,加快了车速,及至陈繁荣身后长按了声喇叭。

    陈繁荣闻声转头,见是江恒康,笑语嫣然“江哥,早。”

    她一身运动装束,长发梳成了麻花辫搭在肩头,一手拿只球拍,一手拎着一袋子菜,运动后的脸蛋上两团活力四射的红苹果肌,与往常江恒康看到的有点不一样。

    平底动动鞋令她高度又低了几公分,江恒康坐在车上刚好与她平视。他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挂在车头上。

    “吃过早餐没?”

    繁荣点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

    江恒康示意下陈繁荣很乖觉地坐上车后座,两个人一径回家来。

    回首明月落花时

    外公捧着他的紫砂壶站在花架前喝茶,一边跟正晾晒衣服的外婆闲话家常,见江恒康穿着便装这会儿过来,还捎着陈繁荣,问

    “小江,今天不上班啊。”

    “我们给刚结了一桩案子,可以轻松两天了。”

    “你的工作是主要在物证鉴定那块,如果包括痕迹鉴定就跟法医的工作类似,那样跟咱们繁荣算半个同行了。”

    “外公,同行是冤家,我可不敢当繁荣的冤家。”

    外公听他说,不自禁的笑声也高起来,丢下晾衣服的外婆,示意江恒康跟他到了书房。江恒康进屋,看见茶几上他的茶杯里已经泡好了茶,还冒着热气,笑容也明朗起来。

    外公把江恒康带进书房,探头四处望望又小心地半掩了门,把江恒康摁到电脑前,找出一本光碟来。

    “帮我把这里面那些个我会玩的和我能玩的,也就是动动鼠标就可以玩的游戏给安装到电脑里来”

    见江恒康江满脸狐疑,外公压低了嗓门解释

    “陈繁荣把之前给我装的游戏全删了,说得她在家的时候我才可以玩,还得限制时间……你帮我装好,桌面不要有显示,我斗不过她了,你帮帮我啊。”

    外公一脸委屈和不忿气,江恒康暗自好笑,还没权衡好要不要帮外公,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头上尚包着毛巾的陈繁荣站在门口瞪着屋子里的两人,江恒康冲着陈繁荣一撇嘴,一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辜;可怜的外公则只能讪笑着望着他的外孙女。

    “外公,不是不让您玩游戏,是不能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面对这个老顽童般的外公,繁荣也是好气又好笑“您自己想想啊,白天玩得不睡觉,晚上睡觉还得外婆催!您的颈椎、腰椎、眼睛、精神都受不住啦,回头您再闹一回毛病,我妈和我舅又得问罪于我啦。”

    外公低了头站在那里不回嘴也不动窝,像极了跟家长致气的小孩子,繁荣奈何他不得,跟江恒康说“江哥,你就在磁盘里把《雪堡觅食》打开给他玩,从现在开始计时,一小时后我再来。”再瞪了外公一回才转身走了。

    江恒康再出来的时候,陈繁荣安坐在廊下,刚洗过的头发落满双肩。她低着头擦她的球拍。

    江恒康细看下发现是一只网球拍,不由得好奇

    “咱们这儿,谁能跟你打网球啊?”

    “有人跟我打也没场地给我们打呢。我自己,跟那堵墙打。”

    陈繁荣似乎在回味对墙挥拍的乐趣里,唇边不自禁地挂起些笑意。

    江恒康听得新奇,拖了张椅子跟她对面坐下“一个人,跟墙玩?在哪里?”

    “对面的实验小学后面,仓库后面有很大片空的水泥地,很少有人过去,而且靠后的那堵墙是整面的水泥墙,也没窗户,那就是我的陪练。”

    “可是有门卫啊,上课时间你怎么能进得去?”

    “我可是天生的良民呢,门卫大爷肯定当我是学校的老师,每次我过门岗的时候,他还冲我笑呢。”

    如同跟一个老朋友分享了一个秘密一般,陈繁荣抬起头对着江恒康羞涩一笑,江恒康也笑,一为她如此的叙述,一为她如此神情,更为繁荣能如此亲昵对他。

    外婆不知道忙哪里去了,外公这会儿专心在书房玩游戏,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阳光满地,花木扶疏,陈繁荣低了头细致擦着她的球拍—手柄上的汗渍,面板上的泥污,她手里拿着一块细纱布,一点点擦了良久,江恒康也看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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