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和父亲、母亲一起围在八仙桌前吃饭。父亲、母亲又网到了虾,自然,我又有了喝酒的兴趣。
我因为喝酒,喝酒之后又用饭,母亲和父亲两个先已吃好了饭。母亲第一个吃好,她已在不停地收拾桌上的碗筷。到父亲吃好,他猛然拿起在他桌前的茶杯,茶杯的底部满是淡绿的茶叶,漂浮在不多的茶水间。
“倒茶!”父亲很响亮地一声。他的目光移向在他另一侧、贴近桌子的母亲。
“哦——派头倒挺大!”母亲好像得了个侮辱,她将因霎时激动而有些红晕的脸朝向父亲,“我是保姆?!”
父亲一时语塞。他几乎涎着脸望着同他只隔一个身子距离的母亲。
我其时正在用筷子夹菜。我觉的母亲有理,于是带着笑帮母亲说话,同时又在两人间打圆场——虽然,这根本不需要打圆场,这只是他们夫妻间的某种习惯,或者说默契。
但同样的话,在之前,也是同样的场景,母亲已经说过。在再之前,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驯服于父亲,而倒茶斟酒的事,因为大抵都是母亲做的,在父亲一面,早已习以为常。
那么,总是父亲说话的声音太响亮了——几乎带有命令的意味;而母亲在一时间,好像她因此失去了自尊,于是终于有了这一幕。
但我想:他俩夫妻一场,总算互相包容了;在如今,白头携老,更是值得称赞。也许,对普通人来说,生活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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