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晚上是在摩洛哥的丹吉尔度过的,北非的月亮并没有不同,只是似乎更透亮,更近了一些。那时候北京已经是正月十六的早晨,之后路上的照片和记录都没有更新。毕竟朋友们都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旅行却还在途中,不想打扰朋友圈里的朋友们。
“非洲之眼”下的大西洋岸边丹吉尔的大西洋岸边留下了上面的照片,那是在“非洲之眼”(The Eye of Africa)下面的礁石上。非洲之眼是个岩洞,从内向外望去,是大西洋的汹涌波涛。坐在那下面看潮涌潮落,看浪花飞舞,看摩洛哥人钓鱼,待了很久。我和女儿说,水的那边,就是你的哥哥。
艾希拉踏浪上图是在艾希拉的海边。那是在丹吉尔转而向南去往拉巴特的路上。丹吉尔离西班牙很近了,中间隔着直布罗陀海峡。丹吉尔和艾希拉对我的冲击都有些大,明明是海边的现代景色,只一个左转,就进了千百年前的老城麦地那。所有的麦地那(老城的统称)都是一个样子,狭窄的街道,琳琅满目的手工作坊和门面,一切都是千百年前的样子。只需一秒,就能完成时空的穿梭,这让我非常地不适应,总觉得冲击力太大。所以到了艾希拉,司机又带我们进入麦地那找饭吃,让我谢绝了,凭着记忆,我指挥他回到了海边,让女儿在海边追逐着浪花,让厨师海边烧烤了几种我没有吃过的鱼。陪伴我们吃完这顿饭的还有两只大猫,鱼刚上来,猫就在底下蹭腿,所以一边吃鱼一边喂猫,各得其所。
大西洋岸边的烤鱼午餐 艾希拉的烤鱼师傅下面几张图都是在最后一站首都拉巴特照的,那座只盖了一半的哈桑塔在落日的余晖下十分震撼。皇宫那天警力森严,大概是有国宾来访。但女儿把小熊塞到皇宫门外的大炮里照相时并没有谁来警告。女儿结束旅行的时候恋恋不舍,因为回来就开学了。
余晖下的哈桑塔 拉巴特皇宫外我其实在离开撒哈拉后心情发生了变化,记得从沙漠出来换上我们自己的车后,很久车内都很安静,午饭过后,我和司机说,“Sahara took our hearts away” 回国之后,我偶尔会想想那是为什么,是什么让撒哈拉成了这段旅程最难忘的部分。
走在乌达雅堡的石阶上除了撒哈拉之外,全程每一个地方都有准时响起的大喇叭,从天不亮开始(有时似乎五点半刚过),到睡觉前结束(我记得有的是在晚上八点半左右),神职人员在召唤每个人去按照宗教的要求完成自己的使命。撒哈拉沙漠中,只有帐篷营地,所以是唯一听不到召唤的两天。我对宗教仪轨和信仰都是心生敬畏的,但确实,那和我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两个空间。
拉巴特皇宫温度的清真寺回廊回国后很多次和朋友们断断续续地聊起旅行的感受。我想最大的感受还是精神上的思索。那片土地是从公元前两三千年开始就由不同文化和宗教反复哺育的地方,我们无法设身处地去理解的内容有很多,因此对一切怀着敬畏之心就好。
四十天的驴宝宝和妈妈人终归是要让自己的精神有所寄托的,否则只活在功利权衡天平中的人和动物世界并无不同。精神有所寄托,才能得以解脱。解脱并不是朋友圈流行的那个“放下”两字。说放下,其实多半是伴随着“不得已”和“不甘心”,而“解脱”,却是可以让自己解开束缚在手上和脚上的绳索,一跃而起,展翅高飞。
撒哈拉的72万颗沙从撒哈拉带回的沙我分装进了五十个小瓶子,这周陆陆续续送给了不少朋友。那个小瓶子只装了五分之一满,我跟朋友们说这里面是七十二万颗撒哈拉的沙。朋友们通常会问,怎么那么准确?我说,不信的话,您数数。
一颗一颗的沙其实我没有数过,但我相信七十二万颗只有那么多。之所以是那个数字,是因为人如果能拥有三万天生命的话,就是七十二万个小时。看着很长,其实只是那一小捧沙。方式和生活都是选择,就是短短一瞬,就是随风飘散的沙,让精神解脱,生命才能不再沉重,纵然就是一粒沙,也能自由自在地飞舞起来。
20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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