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是什么？

对于人工智能的讨论，人类忧虑的是人工智能强大的运算能力将在未来几十年逐渐替代人类的大部分工种，与此同时人类自恃的是人类有意识，而意识是人类所独有的，动物没有，人工智能现在也没有。那意识真的是人类所独有的？

《未来简史》有一章专门对于意识使用现代科技最新的研究成果进行解读。说到《未来简史》，作者尤瓦尔 赫拉利在书中才华洋溢，面对问题时，历史与科学角度的切换与推理让人叹为观止。而对作者敬佩的表达，让我想起了中国对于司马迁著述《史记》的评价，“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接下来我将以我自己的理解对其有关意识的论述进行一次梳理。

灵魂

很多文学影视作品歌颂某某有圣洁的灵魂，作为人类，也倾向于相信自己是有灵魂的。因为这让人感到心理舒适。达尔文的进化论从一开始出来就遭到了很大的争议，为什么相对论，量子理论这些物理理论一出来没有遭到这么巨大的批判，即便用我们的常识来看这几乎是在嘲笑我们的智商。

进化论，自然选择的隐含假设的就是并没有一个实体从一开始就会一直保持不变的，不增不减的，而灵魂在我们的概念中就是这样的定义。他是怎么进化出来的？灵魂在进化论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心灵/意识

心灵是大脑中主观体验的流动，如痛苦，快乐，愤怒，爱。心灵或者或者意识我们深信不疑，因为这是我们主观切切实实的体验，被人打了一顿，身体上的疼痛就是实实在在的；事业失败了，巨大的失落与落差也是切切实实感受的到的。那有什么理由怀疑意识就不是真正存在的呢？

目前正统科学认为，意识是由大脑中的电化学反应产生的，而这样的心理体验能够完成某些重要的数据处理功能。然而，大脑里的各种生化反应和电流是怎么创造出痛苦，愤怒或爱等主观体验的，至今无法回答。

现代的技术已经可以采用一些工具或者手段，观察出大脑中的电流与主观体验的关系。可以根据大脑的活动，判断你此时是清醒，还是熟睡。甚至可以使用电流刺激相应的神经元，诱发出愤怒或者爱情的感觉。

有一种解释认为，主观体验的出现是因为大脑内几百亿神经元传递几百亿信号时，主观体验就此浮现。类似于超级城市的堵车现象，是城市内数以万计的车辆，相互作用产生出来的一种集合复杂现象。

但以此类推，股市崩盘，数不清的交易发生在当天，为什么股票交易所没有冒出：“我崩溃了”的情绪。

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假如没有主观体验，我们就不会感受到饥饿，从而就不会摄取食物。看到窈窕淑女，荷尔蒙就不会分泌，传宗接代就不会发生。

现代科学家提供了更详细的解释，从人看到狮子，神经元的多米诺骨牌是如何一步一步传到的。也发现，在各种身体活动中，大部分不需要意识感觉，那为什么？就为了那一小部分，神经元就需要去感觉呢？

对此哲学家还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有什么事发生在心灵中，但没有发生在大脑中？如果心灵中的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庞大的神经元网络中，那又何必把心灵独立出来说呢？而如果确实有些发生在心灵里的事，是在实际神经网络之外发生的，它们究竟发生在哪里？

同样的问题，也可以从数学角度去考虑，我们在写任何算法时，并没有找到或需要主观体验这套算法才能使程序进行下去。

异议者有可能会提出，主观体验是为了反观自我。是为了观察自我与外部环境的交互关系。可是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也没有主观体验。每一秒进行着大量的计算，也包括自身与外部环境的交互，依然可以正常的行驶。

更进一步，如果我们无法解释心灵或者意识，为什么不放弃这个概念。科学历史上被放弃的概念也不是没有过，如以太，燃素。

另外一种放弃这个概念的说法则是，从实用性的角度去看。很多研究大脑活动的问题，并不需要主观体验这个概念的帮助。

当前最佳的理论则是———意识只是大脑某些程序制造出来单没有用途的副产品。

不过从道德与政治角度来看，主观体验确有着极高的价值，甚至是一些人类制度的基础。法律中追求的公正，平等。美国独立宣言中提到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主观意识，主观体验的基础在动摇了话，对于整个社会的改变将是一个根本性的改造。

凭什么说计算机没有意识？

​我们相信人类说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就真的有意识，然后我们就能找出人类意识的脑波特征，接着就能用这些特征来“证明”人类确实有意识。但如果人工智能说自己有意识，我们应该相信吗？

无论关于是动物是否有意识，还是人工智能，甚至是作为人类自身，有时候也是无法判定。最经典的莫过于庄周梦蝶了，是庄周在梦到一只蝴蝶了，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而有关这方面的科幻作品也是很多的，比如《异次元骇客》，《源代码》。

而与判断否有意识最相近的一个问题就是图灵测试。图灵测试用来测试计算机是否具有人工智能，如果一个测试者同时测试计算机与人类，却分不清哪个是人类，哪个是计算机？则说明计算机具有人工智能。而图灵作为同性恋者，在他那个年代他几乎每天都会面临这样的测试，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者，而最终重要的并不是自己是不是，而是其他人是如何想的？

动物的意识？

全世界现在家犬大概有四亿，当走在街上，走在公园散步时，看着一个个萌宠。对于他们的主人来讲，自己的宠物肯定是有意识的？他们的喜怒哀乐，撒娇，淘气，这一切都是他们与主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中国峨眉山上的猴子，又是如何调戏女游客的。

但这对怀疑论者来说还不够，他们会说情感也是算法，而目前所有已知的算法无需意识便能运作。就算动物展现了复杂的情感行为，我们仍然无法证明这绝对不是极度复杂但无意识的算法所为。当然，这种算法也能应用到人类身上。人所作的一切事情（包括最实验的时候说自己有意识），理论上也都有可能是无意识的算法所为。

现代医学已经借助于对大鼠的研究，找出了一些影响人类神经元活动的精神药物，如百忧解。而且在美国已经有不少人食用这些药物来抵抗内心的抑郁。是不是现在已经有可能发明出了忘情水，喝了之后，就可以忘掉这段记忆？

意识之外的变量

那既然动物也有意识，为什么现在处于生态链顶端的是人类，而不是其它物种？

仅靠工具和智力智人仍然不足以征服世界。根据智力的大多数定义，人类在大约1万年前就已经成为地球上最聪明的物种，也是工具制作的冠军，人类却仍然知识一种不重要的生物，对周围的生态系统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那是什么？

共同想象的意义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