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理性的动物,遭受现在相当多的打击,我们只是一台软机,证据是压倒性的。
社会心理学上面的统计,也表示着人,往往会受外界的刺激,而做出什么行为,还记得聚餐会让你多吃食物么?
无意识的联想与态度,在生活中产生强大的影响,我们应该拒绝,我们控制自己决定的观点,而是将有意识的自我当作律师,当被要捍卫客户的行为时,主要为已经作出的决定,提供事后理由、并运作我们主观的存在感、真实感、自我感.....等。
没有人能否认我们有时是化学木偶,而遗传学与社会神经科学等领域,已经产生对人性深刻的见解,你所遗传的基因和大脑神经,是不是让你像替代品一样,意识到自己?
安眠药可以导致睡眠,大脑肿瘤会人产生伤害他人的行为,而宇宙的确定性本质、有意识的思考和理性思维的存在完全相容,我们日常行为和思想,不受制有意识的控制,仅仅气味就可影响人的行为。我们可能有可能使用理性并做出选择的?还是理性本身就是进化而来的自我幻觉?
怀疑理性的力量,同样也要考量我们生活需要理性,如自我控制而言,是需要一定时间成熟的,醉酒的人不允许开车,并有年龄限制的学习驾照。
智力是遗传的,并取决我们的生物遗传么?
大脑的化学反应的变化可以改变行为,人采取行动的有意识体验,似乎是附加物,是本无意识开始行动之后,发生事件的事后重建。
但是社会统计也有说法,人们相信自己有自由意识,并感觉能控制自己行为,这种人工作更良好,也容易受到上司表扬。但同样对自己感觉良好的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溺水,但也同样,认为自己没有自由意志的学生,考试成绩较差,不过,更愿意帮助他人。
这就是码头哲学家霍弗所说的:一个人在自己的事情值得操心时,会操心自己的事。如果自己的事毫无意义,他就会转而去“操心”别人的事。?
自由意志通常被认为是微观意义上的概念,如果犯罪行为基本上是确定性的,那么犯罪分子可能会免于基于自由意志的任何道德责任,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允许暴力犯罪分子自由漫游,向他人传播暴力。
决定论是我们的决定,是不可破解的因果链的一部分,而宿命论是相信我们的决定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注定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我们的行为和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都受到大脑中化学物质的控制,我们认清事实,也不代表我们没有方法,生活的更好,认清的同时并运用其杠杆,使人成为最好的版本。
我们可以接受事实,并探索知道曾经失控的愤怒原因,记录其中的过程,分析自己的同时,为他人带去启发,比我们单纯地捍卫自由意志的概念更好。
曾经我们活在充满道德意味的世界,后来的物理的产生,让我们认识到更真实的宇宙,于是我们从而产生科技,也相应的产生科学医学,拯救了更多人的疾病,比单纯相信神灵与巫术等跟人们更有益。
我看到有个阐释挺好:人和蚂蚁都有社会性行为,人的社会性行为毫无独特之处,但人的意识与大脑有异于其他动物的意识与大脑,有一些结构、加工过程和能力仅限于人类。飞机跟飞机之间同样符合物理学定律,但是不同型号与结构的差别,飞行有着巨大的不同。
Charles Robert Darwin 说:人和高等动物,显然只有程度上的区别,种类上别无二致。
看神经科学,神经科学提出过某些假设,其中一个是:认知能力的提高跟大脑随着进化越变越大有关系。19世纪初,解剖学家Georges Cuvier指出:同等条件下,个子小的动物大脑相对较大。随着身躯的减小,可以预期大脑的相对体积会增大,黑猩猩的大脑重约400克,人类大脑却重达1300克,所以这个独特性,可以解释人类的智慧来源么?尼安德特人体格跟智人差不多,颅骨容量比智人稍大,大约是1520立方厘米,而现代人一般为1340立方厘米,他们的相对大脑容量比人类还大,他们有着跟人相似的智力吗?他们制造工具、制造长矛、运输原材料,大约五万年前,装饰自己的身体,安葬死者。这些活动暗示他们存在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开始了象征性思考,象征性思考是人类语言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但不知道语言能力达到了何种水平,有一点可以确定,尼安德特人的物质文化不如同一时期的智人复杂。尽管尼安德特人的大脑比智人大,却不如智人能干,但它显然比黑猩猩要高级。
为什么智人的大脑比之前减小了大约150立方厘米,但文化和社会结构却变得更为复杂?我看到的答案是:相对大脑容量固然重要,但还不是全部的奥妙所在,由于我们面对的是“科学界已知最复杂的实体”,想必这一结果并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Michael S. Gazzaniga 认为:在自然选择论者看来,似乎有理由认为,人类大脑体积的膨胀是自然选择通过多种机制发挥作用的结果。基因是染色体上的功能区域,这些区域由DNA序列构成,有时候,DNA序列会出现细微变化,这样一来,特定基因的作用也会存在某种程度上的不同。这种变异的DNA序列叫作“等位基因”。因此,花朵颜色的基因代码在DNA碱基对上出现变化,便带来了不同的花色。倘若某一等位基因对生物体起着极为重要的正面作用,比如提高了生物体的生存适应性或繁殖可能性,便能带来对该等位基因的“正向选择”或“定向选择”。自然选择倾向于这种变异,该等位基因很快就会变得随处可见。
人类大脑还在继续进化吗?事实证明,人们通过这些基因找到了答案:人类大脑的确在继续进化。遗传学家的推论是,如果一种基因是在人类物种的形成过程中,为了增强适应性而进化出来的,就跟增加大脑体积的这些基因一样,他们利用基因概率和其他多种方法,分析了人类和黑猩猩基因多态性模式和地域分布情况,发现了一些证据,证明人类的部分基因仍在进行积极的正向选择。
大脑结构被说可以从是三个不同层面来看,区域层面、细胞结构层面和分子层面。大脑皮层位于大脑的外部,有点像一张覆盖在大脑其他部分之上皱巴巴的大抹布,人类大脑和其他灵长类动物大脑在体积上的差异,主要是皮层增大所致。大脑皮层是高度关联的,在大脑的所有连接中,75%位于皮层之内,仅有25%是通往大脑其他部分和神经系统的输入输出连接。新皮层是大脑皮层中较晚进化出来的区域,它负责感官知觉、发出运动指令、进行空间推理和有意识思维,对我们智人而言,也是语言产生的地方。解剖学将新皮层分为四个脑叶:额叶、顶叶、颞叶和枕叶。人人都同意,对包括人类在内的灵长类动物而言,新皮层大得异乎寻常。刺猬的新皮层占大脑重量的16%,夜猴(一种小型猴子)占46%,黑猩猩占76%。人类新皮层所占的比例则更大。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George Striedter认为,大脑在不失协调性的前提下能长到多大,有可能受限于体积变化导致的连接性变化,大脑的进化创新,说不定正是为了克服这个问题。神经元连接的密度降低,迫使大脑出现功能分工,建立局部回路,进行自动处理。不过按照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生物人类学及神经科学教授Terrence Deacon说法,是总体而言,一个区域的范围越大,连接得就越好。
看人类荣耀的资讯,Michael S. Gazzaniga说,新皮层枕叶包括初级视觉皮层,也叫纹状皮层。黑猩猩的纹状皮层占整个新皮层的5%,人类的纹状皮层只占2%,低于预期值。根据预测,要是猿的体型有我们这么大,它的纹状皮层完全跟我们一样大。
直到最近,研究者们都认为,按比例来看,人类的额叶比其他灵长类动物稍大。额叶的大小为什么这么重要呢?额叶跟较高级的人类行为功能(如语言和思维)有很大关系。前额叶皮层指的是额叶的前面部分。它跟额叶其他部分的区别在于,前额叶皮层有一层额外的神经元,牵涉到复杂认知行为的规划、人格、记忆、语言和社会行为等方面。有认为额叶皮层与前额叶皮层的比例或许发生了变化,提供的证据表明,人类额叶的运动皮层部分比黑猩猩小,暗示着人类额叶另有其他部分增大,才使得额叶的体积不曾出现整体缩小。事实上有证实,人类外侧前额叶的第10区几乎有猿类的两倍大。第10区涉及的功能包括记忆和规划、认知灵活性、抽象思维、开展适当行为、阻碍不当行为、学习规则以及从感官知觉中提取相关信息。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将看到,人类的这些能力比其他灵长类动物要强得多,还有些能力是我们独有的。
前额叶皮层真的意义在于,它不同部分之间的沟通更多,不仅运作速度快而且更灵活,一项任务的信息,也可以用到其他任务上,你知道的越多,大脑运作得越快,大脑冒出的点子多,部分原因或许就在于,前额叶皮层的相互连接。还有另一个有趣的,非灵类譬如动物的前额叶皮层,有俩个主要区域,灵长类动物有三个。最初的区域是眶额皮层,对有可能获得奖励的外部刺激做出反应,和前扣带回皮层,处理有关身体内部状态的信息,这个部分其他灵长类动物也有,进化中出现的早,它们共同参与与决策的“情绪方面”。还有另一个区域叫颗粒皮层,也是第10区所在,是灵长类动物独有,主要参与决策理性方面,人类大脑中,这一区域跟其他较大的区域,后顶叶皮层和颞叶皮层密集相互连接。在新皮层以外的部分,它还跟背侧丘脑(也出现了不成比例的增大)的若干细胞群,既中缝背核和枕核相连。乔治·施特里特认为,增大的不是随机选择的区域和神经核,而是整个回路。他指出,这一回路让人类获得了更大的灵活性,更擅长为解决问题找出新颖的途径。这一回路还包括抑制无意识反应的能力,这在寻找新反应时是必要的。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额叶,我们队颞叶和顶叶的认识非常有限,只知道它们比预期要大很多。
额叶的皮层区域参与冲动控制、决策和判断、语言、记忆、问题解决、性行为、社会化和自发行为。额叶是大脑“高管”所在的位置,负责规划、控制、协调行为,并控制部分肢体——尤其是手部的有意运动。
顶叶的皮层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至今仍然有点神秘,但它们凭借视觉空间处理和对象控制,参与整合肢体不同部位输入的感觉信息。颞叶的初级听觉皮层参与聆听,而高级别的听觉处理还涉及其他的区域。人类的左侧颞叶专门从事言语、语言理解、给事物命名和口头记忆等语言功能。讲话的韵律或节奏则由右侧颞叶处理。颞叶的腹侧部分也从事一些具体的视觉处理,如面部、场景和物体的识别。颞叶的中间部分忙于记忆事件、经历和事实。海马是古老的进化结构,位于颞叶深处,人们认为它参与了将短时记忆转化为长时记忆的加工以及空间记忆。枕叶与视觉有关。
小脑位于大脑半球的后方,负责协调肌肉运动。小脑的一部分,尤其是齿状核,比预期大。这一区域从外侧小脑皮层接收输入神经,并通过丘脑(丘脑对来自神经系统其他部分的感觉信息进行分类和指挥)向大脑皮层传递输出神经。这很有意思,因为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小脑不仅有助于运动机能,对认知也有好处。
人类大脑的独特之处,在于一个叫作“颞平面”的区域,这一区域为所有灵长类动物所共有。颞平面是威尔尼克区(与语言输入——如理解书面和口头语言等有关的皮层区)的组成部分。人类、黑猩猩和猕猴的左脑颞平面均比右脑更大,但它在人类左脑里有着些许独特之处!具体来说,不同之处在于,人类左脑颞平面的微神经柱比右脑要大,微神经柱之间的区域也是左脑宽于右脑,而在黑猩猩和猕猴的大脑里,微神经柱的粗细和柱间距左右脑相同。
我们的大脑比同体积的猿类要大,我们的新皮层比按身体大小预测出来的大3倍,我们新皮层的某些区域和我们的小脑大于预期,我们有更多的白质,意味着我们可能存在更多的连接,现在,我们的微神经柱又有了微观上的部分差异——姑且不论具体是些什么差异。左右半球的后语言区在宏观神经柱水平上也有所不同。两个半球有同等面积的片状连接,但左半球片状体之间的距离要大于右半球,意味着左半球互相连接的宏观神经柱更多。据推测,这种相互关联的模式和视觉皮层类似。在视觉皮层中,处理同类信息的宏观神经柱也是聚在一起的。故此,后听觉系统连接性的增强,或许造成了类似的功能集群,从而得以更精细地分析收到的信息。
经常遭人忽视的胼胝体,即被普遍认为只负责两个半球交换信息的纤维束,有可能是奠定人类条件的伟大功臣。相比之下,其他哺乳动物大脑两侧功能分工的证据不太多,但也有极少数例外。我们目前为止讨论的一切东西,它们之所以生成那个样子全是因为该物种的DNA把它们编码成了那样。归根究底,人类大脑的独特性,来自我们独特的DNA序列。基因指的是染色体特定位置上的一段DNA,每个基因都是由DNA的编码序列和调控序列构成的,编码序列决定了蛋白质的结构,调控序列控制蛋白质的生产时间和位置。基因支配着细胞的结构和新陈代谢功能。生殖细胞中的基因把自己的信息遗传给下一代。每个物种的每一条染色体上均有明确数量的基因,基因排列顺序也是一定的。任何变动都会导致该染色体突变,但突变并不一定会对生物体造成影响。有趣的是,真正为蛋白质编码的DNA很少。跟染色体交织在一起的还有大量非编码DNA序列(约占总数的98%),我们目前尚未弄清它们的作用。
人类装置是通过自然选择逐渐形成,只为了实现一个主要目的,做出有利于成功繁衍的决策。
英格兰一家诊所,那的医生为一个独特的家族治病,这个家族不少人患有严重语言失调,很难控制面部和口部的复杂协同运动,此外还有一些,难以理解语法结构复杂的句子,无法根据语法规则处理词语,平均智商低于未患病的家族成员。这个家族的一个常染色体显性基因上存在缺陷,意味着出现这种基因突变的人,有百分之五十机率遗传给下一代。研究调查把范围缩小到7号染色体上的一段区域,其中包括了50到100个基因,接下来完全是运气好,有另一个无关的病人,问题刚好也在哪一区域,发现一个突变的碱基对。在364名正常对照组中都没有发现这一碱基对,根据预测,这种突变使得蛋白质发生了变化,在FOXP2蛋白的叉头型DNA结合域,组氨酸替代了精氨酸。导致独特家族问题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名为FOXP2突变的基因突变。
FOX基因有很多种,它们是一个基因大家族,专为有着叉头框(FOX)结构域的蛋白编码。叉头框指的是80~100个氨基酸组成一个特殊的形状,像钥匙插进锁里那样跟DNA的特定区域结合在一起。一旦契合,FOX蛋白就会规定目标基因的表达。精氨酸被换掉,改变了FOXP2蛋白的形状,使其无法再跟DNA结合:钥匙配不上锁了。FOX蛋白是一种转录因子,基因有编码区和调控区,编码区是蛋白质结构的配方,为了生成蛋白质,DNA序列中的配方必须首先复制到信使RNA的中介副本中,通过名为转录的精心控制过程,得到蛋白质的生产模板。调控区决定生产多少份信使RNA副本,由此也决定了蛋白质的数量。转录因子是一种蛋白质,它跟其他基因们(请注意我在这里使用了复数,也就是说,它的影响多至上千个基因,而不是仅仅一个)的调控区相结合,调节其转录水平。有着叉头型结合域的转录因子只针对特定的DNA序列,不能不加选择地随意结合。目标的选择取决于叉头的形状和细胞环境,它既可能增加转录,也可能减少转录。一个转录因子的缺失就可能影响到其他的基因——至于到底有多少基因会受影响,数量无法确定,有可能很大。你可以把转录因子想象成一个开关,它为特定数量的基因开启或关闭其基因表达。这些基因的数量可以很少,也可能多至2500个。如果叉头型蛋白不能跟一条DNA链的调控区结合,生产该区域编码DNA的开关就无法开启或关闭。许多叉头型蛋白是胚胎发育的关键调控员,它们负责将未分化的细胞变成专门的组织或器官。
FOXP2蛋白:这是一种会影响到大脑、肺、肠道、心脏和人体其他部位组织的转录因子。该基因的突变只影响到了独特家族的大脑。请记住,每对染色体有两个副本,KE家族的患病成员有一个正常的副本和一个变异的副本。研究人员假设,在神经形成的某个阶段上,FOXP2蛋白数量减少会导致事关语言和言语的神经结构出现畸形,而正常的染色体副本所生产的FOXP2蛋白数量足以让其他组织完成发育。
大量的哺乳动物都具有FOXP2基因。由FOXP2基因编码的蛋白在人类和老鼠中只有三个氨基酸不同。研究人员发现,这三个不同的氨基酸,有两个出现在人跟黑猩猩分道扬镳之后。因此,人类确实有一种独特的FOXP2基因,产生独特的FOXP2蛋白。人类基因的两个突变改变了蛋白质的结合特性50。这可能对其他基因的表达造成了巨大影响。据估计,这两个突变出现在过去20万年当中49,它们经历了加速进化和正向选择。不管它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总归给人类带来了竞争优势。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刚好跟人类口头语言的出现期相吻合。
根据这份研究,和黑猩猩相比,人类大脑皮层91%的基因都存在不同的表达,其中90%得到了明显优化,也就是说,人类的表达水平增强了51。这些基因有着不同的功能。有些为神经系统正常发育所需,有些跟神经信号及活动增多有关,有些负责调节能量传输的增强,还有些功能不明。最有可能的情况是,FOXP2基因只是语言功能众多变化中的一分子。
人类和猿类大脑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体积,即神经元的数量。然而,冷静地看待这些摆在面前的数据,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人类大脑有着许多独特的功能。事实上,从整体解剖到分子层面,科学文献中都有着充分的例子。简而言之,我们在提出人类大脑独一无二这个观点时,是有着坚实的立论基础的。既然我们的大脑如此独特,我们的意识为什么不会同样独一无二呢?
毫无疑问,人类的近亲黑猩猩和我们之间的差异与相似之处是一目了然的。我们说“近亲”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常听人说,我们的总DNA序列有98.6%跟黑猩猩都是一样的。不过这个数字的误导性可不是一点半点。它不是说我们跟黑猩猩有着98.6%的相同基因。按目前的估计,人类有30000~31000个基因。但人们一般不会告诉你,这三万来个基因,在总基因组里才占了不过1.5%,基因组的其他部分不参与编码。故此,基因组的绝大部分只是占个位——我们基本上不知道它们有什么作用。既然人类DNA中只有1.5%负责基因编码,而这1.5%是构建人类的关键,那么,遗传学家的意思是不是说,黑猩猩和人在这1.5%上有98.6%的相似性呢?非也。换个说法,1.4%的DNA怎么可能带来这么大的差异呢?答案很明显。基因——即一组DNA序列与其最终作用之间的关系,不像人们想得那么简单。每一个基因都有许多不同的表达方式,表达方式的差异可以带来功能上的巨大差异。
自然杂志上有篇黑猩猩染色体序列论文的摘要:在这里,我们报告的是黑猩猩22号染色体上含有的33.3兆碱基的高质量基因序列。通过对比人类相应副本(21号染色体)的整个序列,我们发现,该染色体有1.44%的部分发生了单碱基替换,此外还有将近68000处插入或删除。在大部分蛋白质中,这些差异足以带来变化。确实,在231段编码序列(包括有着重要功能的基因)中,有83%在氨基酸序列水平上表现出了差异。此外,我们发现,逆转座子在两个亚科上有着不同发展,这暗示了逆转座子对人和黑猩猩的进化有着不同的影响。物种形成后的基因变化及其生物学后果,似乎比人们最先设想的要复杂得多
较之其他猿类的宝宝,人类的婴儿生下来时发育很不完善。事实上,跟其他猿类相比,我们早产了整整一年,这就是为什么人类的婴儿那么脆弱,需要长时间的照料。板块状的头骨要到大约30岁的时候才会完全接合起来。刚出生时,我们的大脑体积只相当于成人的23%,要等你进入青春期,它才会停止发育增大。
Francine Benes发现,大脑中至少有一部分髓鞘的形成要延续60年。轴突(神经纤维)的髓鞘形成增加了自神经元胞体到终端区域电信号的传播。她假设,这些轴突可能在认知过程中扮演了整合情绪行为的角色,在人的一生中,这类功能可能一直都在“发育”和成熟。此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性别效应:较之同龄男性,6~29岁女性的髓磷脂更多。事实证明,我们的生理解剖结构是重要的,只不过,它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大脑的发展,又进而影响了我们人性的发展,目前还不清楚。让我们还是回到约会对象这个正题上来。除了外貌(这在性选择方面绝对是件大事),我们对约会对象最看重的是其闪光点。我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又有哪些无法调和的地方?这个男人聪明又好奇,他跟黑猩猩合得来吗?
智力的定义一般是从人的视角做出的。比方说:“智力是一种综合性的心理能力,包括抽象思维能力、理解概念与语言的能力、学习能力、规划能力、推理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但不同物种之间也可以比较智力吗?或许,Hubert Markl提出的动物智力定义更有用。他说,动物智力是“把无关的不同信息片段以新的途径联系到一起,并以适应性的方式应用所得结果”。
Daniel Povinelli点明了动物智力问题:“不同物种的思维有什么不同?”或者换个说法:一个物种需要什么样的思维,才能使它在自己所适应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他提醒我们:“事实上,进化是确实存在的,它会产生多样性。”不要扭曲“它们的真实本性,认为它们的意识不过是比我们的小一些、笨一些、不怎么能说话而已”,而要观察心智状态的多样性,这或许才能为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边境牧羊犬训练师John Holmes指出:“狗不是‘跟人差不多’,我认为,这样形容犬类动物,对它们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侮辱。狗可以做很多人做不到、不能做、永远也不会做的事情。”确实如此,只有差异性,才能定义一个物种及其独特之处。
人类儿童会在4~5岁时自动构建起完备的心理理论,有迹象显示,两岁大的孩子似乎也具有部分心理理论,心理理论似乎是与智商相独立的。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和成人在心理理论上都有缺陷,推理他人心理状态的能力也因之受损,可他们在其他方面的认知能力并不受影响,甚至还有所提高。在观察其他动物的行为时,心理理论给我们带来了两个问题。一方面,我们或许会陷入这样一个陷阱:看到动物的某种行为时,用我们人类的心理理论推断该动物的心理状态,从而将动物拟人化,得出不恰当的结论。又或者,我们会过分看重自己的心理理论能力,把它视为衡量一切的黄金标准,认为人完全独立于所有哺乳动物。那么,只有人类具有心理理论吗?
沟通就是用言语、信号、文字或行为传递信息。具体到动物沟通的世界里,它指的是一方动物的行为对其他动物当前或未来的行为产生影响。举个跨物种沟通的例子:响尾蛇摇动尾巴是一个警告,表明它要攻击了。当然,语言也是沟通的一种类型。它的起源及能力要复杂得多,所以定义也很麻烦。事实上,语言学家们在不断地修正语言的定义,搞得研究黑猩猩习得人类语言的动物学家们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一个物种能够学习语言,那么个体天生就具备了对象征性表征和句法的感觉。
也有人不同意这种理论,反方看法有二。有人相信语言不是先天能力,而是习得的。这不是指学习特定的语言,而是学习任一语言的能力。换言之,这种观点认为,个体并不是本能地使用句法和象征性表征。另一些人对语言的进化持不同看法。认知语言学家支持“连续性”理论,他们认为,既然生理特征是在自然选择的力量下产生的,心理特征亦然。“非连续性”理论的支持者则认为,行为和心理特征的某些元素为特定物种所独有,跟其他现存物种或已灭绝物种没有进化上的遗传关系。麻省理工学院杰出的语言学家Noam Chomsky主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语言是“非连续性”的。
黑猩猩坎齐确实做到了,可以把图形字和某些口语按他头脑里的部分复杂概念联系起来,但他只能忽略那些仅表示语法内容的词,因为他没有语法,这些词发挥不了作用。尽管坎齐表现出了非凡的能力,但我们必须记住,训练了多年以后,他的能力仍然只维持在基本水平。人类和其他大猿(尤其是黑猩猩)在大脑结构上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我们的大脑体积更大,有更多连接,还有FOXP2基因。自从在共同祖先那一辈开始分化以后,我们的解剖结构有了很大的改变,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发出声音。在共同祖先那一辈,大脑里的部分神经连接方式已经就绪,黑猩猩一脉按一种方式使用它,而人类经历的大量变化使得我们产生了一些别的东西。
Helen J.Neville及同事通过磁共振成像(fMRI)研究证实,大脑左侧的两个主要语言协调区域——布洛卡区和威尔尼克区在听人说话时都会激活,在失聪者观看美国手势语打出的句子时也会激活。然而,在失聪受试者阅读的时候,这两个区域并不激活。研究人员还观察到,布洛卡区前部病变会影响到打手势本身,后部病变则会影响到对手势的理解。还发现,失聪受试者大脑右侧的活动比正常人更多。这或许是因为手势的空间性主要是大脑右半球的功能。黑猩猩在打手势时,大脑里也发生着类似情况。
后来发现了镜像神经元,被指是语言发展的基础,也是语言出现之前其他有意识沟通形式(如面部表情和手势)的根本,大量证据显示:在人类进行行为观察时,大脑皮层区会激活,跟猴子一样。故此,猿类和人类似乎有一种共同的行为识别基本机制。原先的情绪声音中心不够用了,由于有效的沟通系统能带来生存优势,最终,进化的压力带来了更多复杂的声音,而得以产生这些复杂声音的解剖结构就被选中了。手势变得不再重要(除了对意大利人来说),成为语言的附属品,但在必要的时候,它们仍能发挥作用,比如打手语。
人类大脑中许多无意识运作的系统,被说倘若情绪是行动的最终主宰,那么骄傲就是潜藏在黑猩猩和人类攻击行为背后的情绪。处在青春期的雄性黑猩猩,会围绕级别地位组织自己的整个生活,所有决定都受其指引,包括早晨什么时候起床,跟谁一起出行,跟谁一起理毛,跟谁分享食物。所有的行动都以当上首领为目标。成为首领很困难,这就成了争斗的导火线,人类的情况也大致一样。Samuel Johnson在18世纪的说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半小时以上,就必然有一人对另一人占据明显的优势。”如今也是一样,男人们仍然会用名贵的手表、汽车、房子、女人和社会阶层来炫耀自己的地位。
我们是社会性的。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事实。我们的大型大脑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处理社会问题,而不是为了去看,去感受,去思考热力学第二定律。我们都能做出这些个人的和更偏重心理性的行为。我们可以对自己的个性建立起丰富的理论,但我们这么做,是在群居世界里行使职能的结果。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以下事实之后:为了生存和繁荣,我们必须群居。故此,要想理解我们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必须回顾进化生物学,而为了搞清楚我们当前社会能力(包括利他等现象)背后隐含的生物学,我们需要想一想进化是如何运作的。
进化生物学家George Williams把群体选择的概念(暂时)踢下了台,在一次访问中说:“自然选择在个体层面上运作最有效,某些个体由此产生了适应性,并跟同一种群的其他个体展开竞争,这显然不是为了什么群体的福祉。”自然选择不是社会过程和道德规范的运作机制,因为后两者的出现快,消失也快。个体选择还意味着,生物体的适应不是为了让整个物种免于灭绝,生物体只不过是煞费苦心地让自己免于灭绝罢了。过去40年里,George Williams的“个体适应论”一直是进化生物学的主流观点。
在George Williams的分析基础上,进化生物学家、牛津大学公众科普教授Richard Dawkins,进一步地提出了“自私的基因”的观点。读了这种认为自然选择只作用于基因层面的观点,人们或许会认为,利他行为和其他所有集体主义观点全都是附属品。不难想象,许多学者都讨厌这种想法,其中包括著名的古生物学者、进化生物学家Stephen J.Gould。他说,认为自然选择只作用于基因层面的想法是“达尔文原教旨主义”。Richard Dawkins的观点建立在William Hamilton的研究工作之上,20世纪60年代初,William Hamilton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和伦敦大学学院确立了达尔文式的利他主义学说。他从亲缘选择入手,并用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C<R×B,其中C是行动者的成本,R是行动者与接受者之间的基因关系,B是接受者所得的利益)指出,我们人类的利他偏好存在一种对共享基因的理性利用模型。这暗示自私的竞争行为或许存在一定的限度,有限的自我牺牲也并非不可能。倘若你们在血缘上足够亲近,帮助亲戚从基因上讲是站得住脚的。William Hamilton进而指出,这种行为支持了社会进化的一般性生物学原则。简而言之,他给了达尔文和自私基因支持者们一个理解利他问题的统一途径。他解释了适应性如何对行动者之外的人发挥作用。这就是所谓的William Hamilton原理,它非常精彩。
尽管Richard Dawkins、William Hamilton从原则上来说,自然选择可以在群体的基础上发挥作用,但他们的立场是这样的:个人层面上的选择压力总是强于群体层面。并非所有进化生物学家都同意这一看法。
在群体之内,自私的人可能优于利他者;但在群体之间,利他的群体胜过自私的群体。根据现代进化理论的解释,自私的基因可以制造出无私的生物,但这种无私是有尺度的。
Steven Pinker说,理解人类状况的第一个基本概念是熵,或者说无序,熵这个概念源自19世纪的物理学,物理学Ludwig Boltzmann赋予了它现在的含义。热力学第二定律告诉我们,孤立系统,也就是与外界不发生任何能量传递和物质交换的系统的熵永远不会减少。封闭的系统必然会越来越紊乱、涣散、无用、无效,直到陷入一种沉寂、单调的平衡状态,并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热力学第二定律最初是用来说明可用能量的消耗过程。当两个物体出现温差时,随着热量从高温物体传到低温物体,热量,也就是可用能量,最终不可避免地会耗散一空。
一旦了解热并不是无形的流体,而是分子运动所产生的能量,同时两个物体之间的温差是因为分子平均速度的不同,就会对熵和热力学第二定律有一个更为普遍的、更具有统计学意义的认识。我们可以将秩序描述为一个系统中所有不同微观状态的集合,在热量传递的例子中,状态就是两个物体中所有分子的速度和位置。在所有的状态中,所能发现的有用状态(例如一个物体的温度高于另一个物体,也就是一个物体的分子平均速度高于另一个物体)恐怕只占很小一部分,而绝大多数都是无序、无用的状态(也就是两个物体之间不存在温差或分子平均速度一样)。由此从概率上说,系统的任何一次变动,无论是某个部分的随机摆动,还是来自外部的干扰,都会将系统推向无序或者失效,这不是大自然有意如此,而是因为无序的状态数远比有序的多。我经常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统计学版本称为熵定律,它不仅可以用来说明热力的平衡,也可以用来解释秩序的消失。
熵与人类事务有何关系?生命和幸福取决于无限多可能中的一组概率极小的有序安排。
热力学第二定律不仅可以用来解释日常生活,它还是理解宇宙以及人类在宇宙中所处位置的基础。为什么要对热力学第二定律保持敬畏?因为从形而上的角度来看,第二定律决定了宇宙的命运,也决定了生命、思想和人类奋斗的终极目标:运用能量和知识来对抗熵的狂澜,并为有价值的秩序创造庇护之所。当然,从形而下的角度出发,可以得出更为具体的结论,但在进入熟悉的领域之前,需要指出另外两个基本的概念,进化和信息。
自然界中还存在另一种秩序,这里也有必要解释一番:它不是物理世界中优雅的对称与节奏,而是生命世界中的功能设计。生物由不同的器官构成,这些器官又拥有相互异质的组成部分,它们被不可思议地配置在一起,各司其职,以确保生物得以存活,换句话说,就是不断地吸收能量,以抵抗熵的侵蚀。一旦某些物理和化学方面的自组织过程产生出一种可以自我复制的物质结构,这种复制就会一次次地重复下去,并呈现指数级增长。这个复制系统将会争夺资源,以实现自身的复制,同时也会争夺能量,以加速自身的复制。
拜熵定律所赐,复制的过程不可能完美无缺,错误往往突然发生。不过,尽管同样因为熵定律作怪,大多数的突变都会降低复制器的效力,但也有可能歪打正着,让复制器变得更有效力,而它的后代也因此大大增加,并在竞争中存活下来。那些有助于提高稳定性和复制率的复制错误被世代积累下来,使这些被称为生物体的复制系统看上去好像是专门为了未来的生存、繁殖而被设计出来似的。事实上,它们只是保留了祖先的复制错误,而正是这些复制错误让它们的祖先得以生存、繁衍。
生物体必须从环境中汲取能量,这一刚性需求是导致生物界各种悲剧的原因之一。植物通过沐浴阳光吸收太阳能,一些深海生物汲取海底裂缝喷涌出的丰富的化学物质;而动物则是天生的剥削者:它们摄取植物和其他动物身体中所储存的来之不易的能量,并以此为生。病毒、细菌以及其他病原体、寄生虫也一样,它们在体内侵食宿主。除了果实外,那些被称为“食物”的东西,都是其他生物的部分躯体或者能量储存,而这些生物并不情愿放弃这些宝贵的资产。
大自然就是一场战争,在自然世界中,最吸引我们的就是军备竞赛。被捕食者利用硬壳、体刺、爪子、犄角、毒液、伪装、飞行或者搏斗来进行自卫。植物通过尖刺、硬皮来保护自己,或者分泌带有刺激性和毒性的物质。动物则进化出各种武器来击破这些防御:食肉动物拥有速度、利爪和敏锐的视觉,食草动物则依靠结实的磨牙和可以解毒的肝脏。
第三个基本概念:信息。信息可以理解为熵的减少,是将有序的结构化系统与大量随机、无用的系统区分开来的要素。一种形式包含着怎样的信息,取决于这个世界的精细(或者粗糙)程度。因为要从大量的无序形式中精确地识别出一个稀有的有序结构,需要进行各种预设和说明。如果说宇宙是有序的而非随机的,那么也就是说它包含着信息。因此,一些物理学家将信息与物质、能量并列,视为宇宙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
在进化过程中,信息在基因组中得到不断的积累。DNA分子中的碱基序列与构成生物体蛋白质中的氨基酸序列形成对应,而碱基与氨基酸是通过建构这个生物体的祖先,也就是减少它们的熵,来获得这个序列的。它们将原始生物构建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构,使其能够获取能量、生长繁衍。
在动物的生命过程中,它的神经系统也在不停地收集信息。耳朵可以将声音转换为神经放电,这原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理过程,一个是空气振动,一个是离子扩散,但正是由于它们之间存在对应关系,动物大脑的神经活动模式才可以携带外界声音的信息。在大脑中,信息在跨越各个神经元之间的神经突触时,可以由电子属性转换为化学属性,反之亦然。凭借这些物理转换,信息得以保存下来。20世纪的理论神经学有一个重大发现,即神经元网络不仅可以储存信息,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改造信息,也由此可以解释大脑是如何产生智能的。
信息、计算和控制的原则弥合了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鸿沟,前者受因果关系制约,后者以知识、智能和意图为内容。因此,“思想改变世界”不仅是一句漂亮的口号,还是一个涉及大脑物理构造的事实。这些投资使早期的人类能够击溃各类植物和动物的防御系统,从而获得能量的回报,这进一步激发不断扩充的大脑赋予他们更多的知识,由此收割更多的能量。
利用知识来引导能量是遏制熵的重要法宝,获取的能量越多,人类的命运也就越美好。
(完)
ps:本文引用了大量相关资料,文中大部分不是我所写,我觉得太好了必须分享出去,自己也可以经常看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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