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夜之下,残魂孤冢
“小杜啊,我知道你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我,待我们一会办完事回来我全部说给你听。”周仲谦笑呵呵的冲着杜春峰道。
杜春峰点头,也不好过多追问,自从下午和老领导通了电话,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迅速的重建,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那东西存在?
“爸,您还好吧?”周绍堂问道。
“不碍事,走吧”周仲谦又咳出一团血,让一旁的杜春峰都有点隐隐担心老人家会突然不行了。
十几分钟后,前边一片漆黑的杨树林即将到达。杜春峰还是打开了手电筒。
虽然见过了无数次墓地和死人,但见到眼前的孤坟时,杜春峰心底还是有些许的不适。
杨树刚刚发芽,月光被树林遮蔽了些许,孤坟就在树林边缘不远处。借着微弱的月光反射,坟头上大大的花圈在黑夜中有些瘆人,花圈上各种颜色的“花”都散发着惨白,在夜中无声无息的“绽放”。
杜春峰吞咽了一下口水,紧跟上去。周氏父子已然站在坟头前。
“杜局长,把背包给我吧”周绍堂转身道。
杜春峰递上背包,背包是是黑色的加长款,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多亏杜春峰身体足够强壮才能气定神闲。
周绍堂接过背包打开,先从里面拿出的是一沓黄表纸钱,弯腰在坟前画了一个圆圈,圆圈留了个缺口,接着用火机点燃起了几张扔在了圈外,然后蹲下去在圆圈点燃起了黄表纸。
杜春峰看的了然,每年给爷爷上坟都是这个做法。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随父亲给爷爷上坟,父亲便告诉他上坟时表情要严肃,不可嬉笑打闹,既然来了就恭敬点。烧纸钱先画圈,并留个缺口是为了方便下面的人来拿钱,而烧纸钱先点燃几张扔在圈外是为了答对一下没有亲人送钱的孤魂野鬼。
黄表纸在空旷的树林中格外的显眼,周仲谦打开了背包拿出了几样东西,杜春峰看的清楚其中有一把古老的剑,应该不是金属的。
老人家走到杜春峰面前递上一个小瓶,说道:“小杜,这是牛眼泪,待会你抹在眼睛边缘,便可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了。”
杜春峰看了对方一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多问,点头接过。
“呵呵,放心不会伤眼睛的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虽然叫牛眼泪,却并非是真的牛泪,而是几种物质混合调治出来的,把薄荷、牛黄、甘草捣碎混合加热冷却后再加上适量的尸粉(就是骨灰)用清水稀释。是我一门针对普通人特制的一种方法。”周仲谦解释道,杜春峰也看清对方拿的那把剑应该是柄木剑,应该是道士常用的桃木剑。
“待会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做声,因为你阳气重,万一惊到对方一切前功尽弃了。”周仲谦又说道。
杜春峰点头,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矛盾的,以往的经历和信仰让他不相信那东西的存在,可也许再过一会自己有可能亲眼见到。他又咽了一口口水,站在一旁,望着坟前的一对父子,内心有些紧张,还隐隐有些期待。
周绍堂走过来对父亲说:“爸,要不还是我来吧?”
周仲谦摇头,“没事,来,帮我把道袍穿上。我们并不是要伤害他,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有若之前的猜测没错,这孩子多半是被困着的,还是尽量帮帮他,哎,可怜的孩子。”
周仲谦穿好道袍,本来瘦骨嶙峋、一身孱弱的老者穿上道袍那一刻似乎多了许多仙风道骨。
杜春峰把周仲谦递过来的牛眼泪在眼睛周围涂了几下,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紧接着但见一身道袍白衣老者,右手提着桃木剑,脚踏着奇怪的步伐,嘴中念起了咒语: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
随后但见一张符纸从白发老者手中被抛出,符纸飞出,桃木剑挥舞,电光火石之间二者刚一接触,瞬间符纸燃起。杜春峰的嘴巴此时变成了“o”型,再看周仲谦哪有一丝病态?
突然周仲谦开始念起杜春峰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只听得字字掷地有声,却又生僻异常,但听得两次急急如律令后,桃木剑斜指天边,白发老者大喝一声“现!”。
杜春峰只觉身旁似乎突然起风,丝丝凉意袭来,空气瞬间凝固一般。紧接着眼睛突然有些有些灼痛,使劲眨了下眼,下一瞬间但见那孤坟左侧不到一米处多了一个穿着校服的骑着二八自行车的“少年”。
杜春峰差点大喊出声,但瞬间想起之前周仲谦的嘱托,硬生生憋了回去。此刻,除去之前的紧张和期待意外,在他心头有些许害怕。而他的世界观也在迅速的崩塌。他就呆呆的看着前方。
...
江灿骑着车,这些天始终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了韩威的陪伴,这条上学放学的路好像总也走不完一般。之前父亲在门外说不管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要放下了,他记起以前和韩威的诺言,要走出小地方出去看看。
村子里的传言虽然传的异常的诡异,可他一点都不害怕,每天都还会去韩威的坟前跟他说说话,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想即便韩威真变成厉鬼也断然不会害自己的。
这些天通往通往镇上的路异常的冷清,每天只有他自己在来回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车。
“现!”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吓的江灿差点摔倒。多少天没在这路上见过别人了。
他停下车回过头望去,但见三个人站在身后,其中为首的是一位手持木剑的白发老者,穿着一身道袍,江灿内心一阵腹诽这是什么造型,捉鬼么?老者身后是一个并不起眼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身材魁梧五官分明的壮汉。
“老爷爷,您是在叫我么?”江灿问道。
“孩子,你是叫江灿么?”白发老者放下桃木剑,微笑着问道。
“嗯,您认识我?我好像不认识您。”江灿回到,大脑里在飞快的回想是不是家中哪个远方亲戚或者哪个同学的家长。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白发老者笑道。
“哦?那您怎么认识我?爷爷您是道士么?您这一身打扮真有趣。”瘦弱的少年笑着说。
“呵呵,爷爷我的确是个道士,自然也就有方法知道你是谁了。”老者笑道。
“嗯,也是,爷爷您找我有事么?”江灿看着老者,对方慈眉善目,虽然后边的魁梧大汉让他有些恐惧但是这道士爷爷还算和蔼可亲,自己一个中学生也不怕被骗。
“孩子,你是在骑车上下学么?”老者接着问道。
“嗯,放学了。我要回家了。”江灿答道,“爷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要赶去看我一个朋友。”
“朋友?让我算算”老者摆出一副猜测神态,接着问道“是去森林里里那座新坟么?”
“是啊,爷爷您当真厉害。我是要去看我的朋友韩威。一个多月前他和我也是这时候骑车回家在这条路上遭遇了车祸,不幸去世了。”少年眼睛开始有些泛红,想起朋友的死让他内心无比的伤心难过。要不是沙尘暴天看不见,要不是自己没能提醒,韩威也不至于死了。
“哎,果然如此。”白发老者低声叹息,“可怜的孩子,并非我有意要如此做。而是已经过去了41天,再过八天一切都晚了,我只能唤醒你了。”
江灿挠头,有些搞不懂道士爷爷在说什么了。
“孩子,这是面铜镜,你自己看下镜子里的自己。”白发老者对着少年说道,本是瘦骨嶙峋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悲凉。
少年疑惑,却也没过多疑问,依言照做。抬头望向铜镜,方一望去,只见镜中自己不再是一身校服,而是一身寿衣,脸色煞白异常,紧接着瞳孔收缩,像是想起极为痛苦之事,随后一声尖锐的哭喊之声划破天际,抱着头跪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
杜春峰在一旁看的真切,见那瘦小的“少年”看过铜镜,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再然后跪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他心头生起了无限的同情。这一刻,他已经不在关心到底有没有鬼了,而是对眼前的“孩子”满是怜惜,毕竟这孩子也才十五岁啊。
许久,哭声才算停止。三人就默默的看着跪坐坟旁哭泣的“少年”。
“道士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江灿哭了一会,杜春峰看得见他眼角的泪水,眼睛已然是血红色。
“孩子,我想你应该都想起来了吧。其实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一身道袍的周仲谦收起桃木剑放在身后,向坟头走近了一步。
江灿点点头,擦了擦泪水“爷爷,我知道了,我死了。那天真正死去的是我。”
“孩子,爷爷今天来找你一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二是想办法帮你。”白发老者说道。
“帮我?怎么帮我?”江灿抬起头眼中好似充满希望,但仅仅一刹那便就消失了。“爷爷,我已经死了,您没法帮我。您是来超度我么?”江灿又低下头。
“不,我不是来超度你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死前被咬了是么?”周仲谦问道。
“嗯,是的。我在死前被咬了。”江灿点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确实不能超度你,但八天后你将魂飞魄散。而那咬你的鼠类将完全吞噬你的灵魂,你将彻底消失。”周仲谦又一次叹息。
“死都死了,魂飞魄散也无所谓了。爷爷谢谢你让我在魂飞魄散前能够清醒过来。”“少年”颓然道。
“孩子,你知道那鼠类靠着你的灵魂为始,在你们村里在制造杀戮,除去你之外已经死去了六人,而且接下来八天内还会再有五人死去。直到算上你一共有十二人丧命后,便会发生不可控的瘟疫。”周仲谦望着“少年”说道,一旁的杜春峰此刻仿佛听见了可怕的预言,要不是亲眼所见眼前的景象老者的话在他听来完全是危言耸听。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那鼠类是什么东西?”江灿突然站了起来,自己虽然死了,可是不想连累村里人,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更可怕的是会有瘟疫,太可怕了。
“好孩子,你能先告诉我你们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么?我一会再解释给你听。”周仲谦说道。
“好,我说给你听。”江灿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接着说道,“我记得那天是5月5日星期一,沙尘暴的天能见度特别低,放学了我依然和韩威一起骑车回家。我个子小又骑着二八自行车所以每次都会被他拉下。事故发生的前几分钟我记得我骑着车满头是汗,边骑边气喘吁吁的,突然有什么东西咬了我的后脖颈一下,现在想起来就是您说的那个鼠类了。接着我便倒在了地上。然后我便开始浑身发热,我喊着韩威想让他来帮我可沙尘暴的天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在原地躺着感觉呼吸越来越严重,大概两分钟左右我看见韩威骑了回来,他看见我倒在地上以为我摔倒了,把车子放在一旁,准备来扶我,可我突然跃起准备要咬他。”江灿想起痛苦的那一刻,停顿了片刻“现在想来那时我已经不是我了。但是我身子瘦小远不及韩威,韩威只当我是闹着玩还玩笑着说我摔倒了还乱咬人,殊不知我发生了什么情况。紧接着我突然猛地一口咬在他胳膊上,还好他身手敏捷躲开了,我却依然发了疯似的咬向他。紧接着他凭借着强壮的身体把我压在身底,还在开着玩笑说我真是疯了,不闹了回家了。而我却依旧死命挣扎要咬他,两个人在路上来回翻滚。再然后,几声紧急的嘀嘀声过后,一辆收羊的货车从我们身上压了过来。能见度极低的天气车子虽开的不快却还是压过了两人,韩威刚好把我压在身底,在下边的我当场便死了。然后司机拉着我们俩去镇医院,可能那一刻我应该就是已经死了,然后我跟着车和重伤的杨威一起去了医院,在医院医生直接宣布了我的死亡。杨威也伤情严重被转去了县医院。”
江灿想着那天的场景,眼中尽是苦痛,“再然后,我便记忆错乱了,我以为自己只是昏迷过去了,死去的是杨威。我满心自责,每天只是躺着,也不见人,想来是在这坟里躺着了。父亲见我也是感觉他在门外和我说话,躺了一个月后父亲跟我说无论死去的还是活着的人都要看开,我便又开始去上学。可是我却好像被困一般每天都在重复上下学在路上骑车。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为什么。直到刚刚见到爷爷你们三个我才突然醒悟。”
“哎,也好,一直以为躺在坟里的是韩威,这样的话我也心安不少。”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还有爷爷,村子里的流言怎么回事,我一个月后才出来,怎么会是我害的人?那鼠类到底是什么?您怎么帮我?一定要解救村里人,阻止瘟疫啊!”江灿望向一身道袍的道士爷爷,仿佛此刻对方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哎,果真如此。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阻止事情继续恶化的。至于那传言想来是村子里人以讹传讹乱传的,我下午仔细询问过,最早的传言是你们村里李二胖从你坟前路过然后生病了,去了省医院现在还没回来,被传出是被你诅咒了。其实李二胖只是因为上呼吸道感染引起了脑膜炎,过些天应该就出院回家了。我来的时候刚好在省第一医院住院,巧合的是我还和二胖在同一病房住了两天。”周仲谦道。
“哦?二胖还好吧。希望他早日康复。”同一村子的孩子大多是要好的伙伴,江灿听说二胖要康复了还是很开心的。
“至于那鼠类,它有另一个名字,叫甲子兽。与我们门派有些渊源,我此次来也是为了它。”周仲谦似是想起了什么。
“甲子兽?那是什么?”江灿赶忙问道,一旁的杜春峰也在心中低语着同样的问题。
“甲子兽,据前人记载,其实本体就是老鼠,生来在额头有一点红毛。之所以叫甲子兽是因为它每一个甲子也就是六十年才有机会会出现一次,而且每六十年至多会出现一只,一旦真的出现,便会引起无尽的灾难。”周仲谦道,“一旦甲子兽出现,约两年左右会成年,成年后便会逐渐成为当地方圆一公里内的鼠王,控制所有的老鼠。那将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鼠王?那又会怎样?和村子里后边死人还有瘟疫有什么关系?”江灿追问着。
“这就要追溯到甲子兽的诞生。相传清朝中期,反清复明运动不断,不少明朝余党想要复辟朱氏天下,其中一个余党当时在一本古书中得知甲子兽的存在,便遍寻生来带红毛的老鼠,找了七年终于找到。豢养两年后再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精血喂养,甲子兽变得通体血红。变成了瘟疫之源。一时间瘟疫爆发,无数人死在其中。余党本想靠甲子兽将满清之人毒尽,却最后无法控制甲子兽自己也被瘟疫折磨致死。那一次瘟疫造成了几十万人的死去,持续三年才停止。”周仲谦说着内心却心悸异常,然后突然咳了起来,周绍堂急忙递过来的纸又被染红了。
“爷爷,您没事吧?”江灿关心道。
白发老者摇头,接着说道,“那一年瘟疫爆发后一甲子,甲子兽突然又出现,这一次更加严重,恰逢当时我门中祖师得知,倚靠高深道法通过逝去的魂灵得知甲子兽的存在。复又邀及了几个要好的道门中人才抓到甲子兽。那时他们才知道甲子兽的真正秘密。”
“真正秘密?那是什么?”江灿向前走一步,想去牵老者的手,却突然停顿,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甲子兽之所以被称为甲子兽其实是在他被人为血祭豢养后的一甲子后才会彻底的能力觉醒。而这能力觉醒后,便是真正的灾难降临。因为一甲子后二代甲子兽诞生会附带一些特殊的能力,让它可以顺利的成熟。”周仲谦仰天叹息。
“特殊能力?”一旁的杜春峰内心此时早已是翻江倒海。
“甲子兽再次出现是有概率的,一旦一甲子后出现会自带着上一代豢养着的诅咒记忆,我门中祖师称之为记忆传承。就像清朝那余党虽然死了,二代甲子兽重生却依然记得他的诅咒夙愿。同时,二代甲子兽会自己找寻十二个不同生肖属相的人来做自己的血祭目标。最不可思议的是甲子兽可以通过观相来断定每个人的属相。祖师在书中也为说清为何甲子兽有这本事,他猜测可能因为传说老鼠在天地尚且混沌状态下咬出一个缝隙,从而天地始分,天开于子是老鼠的功劳,因此老鼠对应于子时,并且得到了每一个后续属相的知晓权。”周仲谦吞咽了一口唾液。
“而二代甲子兽还会对血祭的十二个生肖血祭者灵魂有所影响。这也是最为致命的。导致血祭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去。那就是噬魂。”周仲谦道。
“噬魂?吞噬灵魂么?”江灿问道,“那为什么我的灵魂还在?而且还会记忆错乱?”
“是的,这就要提到它的最后一个特殊能力,困灵。祖师记载当时得知二代甲子兽血祭伊始的第一个灵魂都会被困。被困的灵魂会产生幻想,记忆混乱,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二代甲子兽才会将第一个灵魂彻底吞噬。”
“二代甲子兽为什么要这样?为了折磨我么?”江灿一脸的诧异。
“这点祖师写的很清楚,他说这是血祭的仪式,从第一个到第十二个生肖血祭后,甲子兽会最后吞噬第一个生肖的灵魂。这样二代甲子兽的血祭才彻底完成,瘟疫才会彻底爆发。”周仲谦又咳了起来,老者的身体让人看来随时都快不行了。
“那,爷爷,如果我的灵魂在四十九天前魂飞魄散,那甲子兽是不是就没办法完成血祭了?”江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感觉自己找到了制胜的法门。
“不,祖师记载说,切不可在血祭之前将第一个被困之灵毁灭,那样只会让二代甲子兽重新血祭,再次选择困灵。”周仲谦否定了少年的想法。“具体的方法祖师已经写明,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也就是被困之灵,现在你必须要跟我一起走,这样事情才有解决的机会。”
“我?”江灿指了指自己。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时间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又知道自己成为了二代甲子兽的被困之灵,现在又听得道士爷爷说自己才是整个事件解决的关键点。十五岁的少年轻轻的点头。“爷爷,您要我做什么?”
“好孩子,这是我用师门传承下来的方法编制的草人,你暂时将自己的灵魂寄宿于其中,接下来的日子随我一起,我们一起战胜甲子兽。”周仲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只有手掌大的草人。
“好,我听您的,爷爷。”江灿点头应是,“那我要怎么进去?”
“你现在只是一种灵体,并非这世上的实体了,只需将你的想法深入其中便可进入了,毕竟这草人只是无主之物,并且也无法门禁制。”周仲谦道。
“好"但听得一声好,新坟旁的那十五岁的“少年”便悄然不见,一旁的杜春峰看的真切,切实的消失了。紧接着又听见杜仲谦手中草人发出声音“爷爷,我进来了。”
“好孩子,我先带你回村去。你且休息会。爷爷今日也有些累了。”周仲谦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嗯,好的。爷爷您注意身体。”江灿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草人便彻底安静了。
周仲谦似是心爱之物一般轻抚一下草人,随即放到了衣服的内兜里,转身向周绍堂和杜春峰招手,“我们回去吧。”
周绍堂赶忙上前搀扶自己的父亲,杜春峰早已从最初的紧张还有些许异样情绪中醒转,也上前搀扶老人家,帮着一起收拾背包。
回去的路上,杜春峰主动背起了周仲谦,惹得周氏父子不断地道谢。
杜春峰满心的心事。他知道周老刚刚耗费了不少心力,想开口问,却不知怎么开口了。
“小杜啊,一会我们到了村子里先不要去村长家。我记得村长家门口有一处石墩,我们在那坐一会。我也跟你聊聊,我老头子在你背上都能猜到你心里有一堆的疑问。”刚走了几分钟周仲谦笑道。
“好的,周老。”杜春峰回道,语气更加的尊敬。
夜渐渐深了,月亮依旧高高的悬挂于空中,接近十点钟的月光依然惨白,月光下的人影仍旧被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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