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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乡·畏见霓虹

在他乡·畏见霓虹

作者: 夏鱼shatter | 来源:发表于2019-03-07 00:34 被阅读0次

    在武昌车站负一楼的肯德基点了个套餐,勉强喝了半杯可乐,其余的鸡翅汉堡着实无法吃下。闪回于思绪中的岁月,带着暖色,混着悲凉,像老电影一样播放着。影视剧里不是总有间歇性失忆的桥段么,给我来个套餐呗。

    眯了一会始终没办法睡下去,偏头痛的厉害。酒这东西,着实是不能喝,解不了愁不说还上头,消不了苦不提还徒增苦痛。戒了!下次谁再提酒,只能自我诅咒以前胃穿孔了。

    2019年3月6日。又一个日子。读书的时候对数字特别敏感,尤其喜爱历史的我哪怕后来去学了理科,过几年依然记得之前学过许多历史事件的年份。而之于自我人生这一日期,感觉是要记一辈子了。我讨厌这一天!还好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

    从来都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总是丢东西,小的时候丢午饭钱,还会丢最喜欢的玩具,再后来身份证不记得丢了几次,兜子里的钱因为从来不数更是不知道丢了多少,前半生总在丢东西。平添了许多懊恼沮丧之后,不记得哪一年突然想通了,这样安慰自己:可能我本来要遭受到大意外,搞不好受个重伤,缺胳膊断腿啥的呢,丢点东西可能是老天爷哪来当报酬了,所以后边每次丢东西也就不那么不爽了。许多事情,既然发生了,丢了找不回来了就放下吧,别丢了东西心也跟着一起丢了。失去了十年,权当自己在21岁那年遭受意外溘然长逝,这一天过去后明早醒来,重生。

    以前,哪怕现在总不是一个趋向物质的人,但是欠了一屁股债,又一穷二白,确实该多向钱看了。索性自己还不是个废物,感觉一切才开始,和过去告别,整理好心情,卯足劲儿干下去,谁敢瞧得起未来呢?!

    每一次偏头痛来袭,都想找张床,安然的睡过去,待到天明也就好了。今天要赶车,只能顶着头痛在这死扛。大概是高中的时候落下的臭毛病,时不时要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多半是大脑偷懒自我预警设置的信号。没法睡去的这一天,想了好多,甚至想到我这颓废的文风。

    始终记得那深藏于内心的愿望,想做一个作家,说出来总有些尴尬的感觉,中国人的内敛含蓄总是显得这么的不洒脱。哼,我就是要当作家!这么说多好,够牛气!以前有人说,不管写什么她一定要当第一个读者,但是不能写恐怖的。现在,呵呵,我自己要当第一个读者。后边还有没有读者?管他呢!肯定会有一两个的。反正,我就是要开始写了,两天一章,在2019年3月6日21:31分,武昌火车站二楼候车大厅,立下一个flag,我要一直写下去!我要当作家!哼!

                ——2019年3月6日 21:33分,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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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最前:

    你一定要坚持写下去。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积累的已然足够了。别放弃你最初的梦想。还有,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不是抄的。写的第一本,会是个恐怖灵异的故事。书名叫《畏见霓虹》,且听我娓娓道来。

    第一章  气喘吁吁的十五岁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对于江灿来说,东北的冬天是格外的漫长,曾几何时他那么喜欢冬天,喜欢这北国的冰天雪地,却在初中以后开始愈发的厌烦,因为冬天的上学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了。勉强能驾驭永久车子的他时常因为一个刹车不及时,便摔个人仰马翻。

    整个羊城镇只有一所初中,村子到镇上要五六公里,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全身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爬坡。来回两小时的路程,让本就瘦小的身躯愈发显得单薄。

    村子里人不注重教育,江爸爸年少时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没法读书,好好的成绩愣是被江老爷子拉回来放羊,所以对江灿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好好读书,江灿也算争气,能排进年级前十。他内心也是非常抵触回家放羊的,这以羊而名的镇子盛产放牛娃,江灿打心眼里拒绝成为其中的一员。

    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还有同村的韩威,两个人从光屁股一起长大,再到后来连初中都是一个班的。韩威要发育的早一些,要比江灿高上半个头,江灿总是舔着脸游说要和他换车子,恭维他那么好的车技和高大的身材不该骑着这小凤凰,只有永久二八才能配上他的神采英姿,惹得韩威一脸鄙夷也不为所动,一脸坏笑的说你把午饭钱分我一半就行,然后交易在互损中告吹。

    韩威的车技着实是很棒,尤其人高马大骑着本就比二八车好骑的多的小凤凰,让每次在后边玩命蹬车的江灿直骂娘。韩威总是骑着骑着就停下在前边开启嘲讽技能,嘴里面骂骂咧咧的“鞭策”着江灿快点,江灿气喘吁吁的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懒得使,更别提回腔了。每次路过有容易打滑的地方,韩威都提前在前边不远处等着看笑话似的嚷嚷着江灿你小子又要摔倒了,这次会不会硌到裆磕到宝贝啊。江灿心知道他是要提醒他路滑,可就是卯足劲儿想追上他削他一顿,却只能气喘吁吁的被拉开距离。

    可算熬过了漫长的寒冬,非典貌似也没有前几个月那么严重了。每天学校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江灿觉得自己快消毒水中毒了。韩威连口罩都懒得带,更是煞有其事的说SARS病毒来大东北半路就得被冻死,惹得一阵白眼。

    十五岁这年的四月,非典终于停止了,漫山遍野的冰雪开始消融,接踵而来的是一场接一场的沙尘暴。夸张的沙尘暴历史上罕见,夸张时能见度只有三五米。韩威在吃过一鼻子一嘴的土后可算老老实实的戴上了口罩。

    东北的春天总是爱迟到,而且短暂的很。江灿不知道这沙尘暴何时会停止。他不喜欢冬天,也开始讨厌这春天里的漫天黄沙。那个五月他在家躺了一个月,最后在爸爸无数次劝说下才同意回学校继续上学。只是每天再也没有人陪他一起了,那个一脸坏笑的少年永远定格在那一年的五月。江灿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和往常一样,二人放学一起骑车回家。漫天的黄沙让人心烦。韩威依旧骑在前面。

    “嗨,江灿,我最近车技越来越好了。我给你表演表演。”说罢韩威双手离开车把,车子依旧平稳向前。

    江灿气喘吁吁地说,“你就得瑟吧,我都跟老爸说好了,今天家里卖了羊等过几天就去买辆凤凰,到时候让你看看本少爷的车技。”

    “哈哈,你那水平可别吹了!”韩威转过头翻着白眼。

    “嘀嘀!”

    江灿永远不敢相信命运是这般的残酷,韩威只是一回头的工夫突然车子摔倒了,更不敢相信车子摔倒的一瞬间对面杀出来一辆装满羊的货车,江灿只记得急促的鸣笛和刹车声,在沙尘漫天能见度极低的货车还是硬生生的撞了过来。

    再后来江灿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他记得和颤抖的司机以及另一个车上的人一起拉着吐血的韩威往镇医院跑,好像路上差点还和别的车相撞。不久韩威的父母和妹妹来了,他爸妈也过来了,然后过了很久破旧的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说镇上条件不足,病人腹腔损伤,肝脾破裂,必须送到县里医院做手术。然后一群人几辆车飞也似的奔向县医院。再然后,是江爸爸告诉江灿的,韩威受伤过重,大出血人刚到县医院就不行了。而江灿也在去县医院的路上晕了过去。

    接下来,江灿每天就只是躺着,不去上学,也不出门。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许多天。他不知道后边关于韩威的死怎么处理的。

    那一年的五月,韩威永远定格在15岁。六月马上就要期末考试时江灿才回到学校继续上学。再也没有人陪他一起上学放学了。爸爸给他买了新车子,可他还是骑的气喘吁吁,毕竟他身体很瘦小。

    韩威被埋在了去学校路上不远的一片杨树林里,村子里人迷信夭折的孩子不能进祖坟,韩威孤零零的躺在杨树林里。六月里江灿每天放学都去那座新坟前静静地呆上几分钟,没有一丝害怕,嘴里总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车技越来越好了,班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还有马上初三了,要有晚自习了,不能总来看他了,一定要保佑他能考上市重点云云。总是红着眼眶回家。

    他记得以前和韩威一起谈梦想,两人约好一起考进市重点,再去大城市读书,离开这小地方。可是韩威却永远留在这了。江灿哭着道,我会替你一起努力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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