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了,小管家可否赏赐一碗开水喝,多谢多谢!”老客看着一车货被搬走,从白胡子老管家手里接过一封银子,那是整整三百两,小心翼翼地放进褡裢里,又把三十两散碎银子揣进怀里,满足地问二狗子讨口水喝。
白胡子老管家看见事情已经办妥,便拄着拐杖,朝着东头自己的房间走去。
“老管家慢走,我这大车不走空,看你家最少也是三代富庶,可有旧兵器衣甲不用之物拿来卖,我给的价钱高着呢!”
“你倒是胆子大,虽说是旧的兵器衣甲,那也不能随便买卖,若是让器械司的知道了,俺这百年老宅,可就要玩完了。”
“看你说的,没有金刚钻,哪里敢揽瓷器活,你也是老眼昏花了,没看见我车上插着一面小小的杏黄旗吗?那可是器械司专门配发的,有它,就可以经营,没有它,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买卖了。”老客指了指车厢边插着的一面杏黄旗,口气大了起来。这些泥腿子,哪里懂什么杏黄旗黑风旗的。
“我说老客,你也别笑话俺们庄户人没有见识,杏黄旗之事,老夫也曾听说过,只不过不想与你做这买卖。家里的确有兵器衣甲,也是往上数好几代时使用的,端得算作宝贝,就你一个老客,如何能够出得起价钱,你还是去别处收些破铜烂铁吧,贼不走空,也可以到地里捞些成熟的蔬菜果子。”
“老管家小看我了!”老客把褡裢拍得哒哒响,意思是他有的是银子。“俺是为了官家办事,别说普通兵器衣甲,上个月,俺花了三千八百两,收了一口七星宝刀,祖传下来的,完好无损,还得到器械司的奖励呢!”
“好呀,既然开口了,那就看你能出多少了。”白胡子老管家转头对正在旁边听傻了的二狗子说:“二狗子,这是钥匙,去后院第一个库房,把铁寒枪和那套连环锁子甲抬出来,多叫几个人同你去,别毛手毛脚地损坏了咱家的宝贝。”又对老客说:“你先喝口水,一会儿他们就会把兵器衣甲抬过来,到时候你可得好生估价!”
“那是自然!”老客有些的意。
不一会儿,二狗子带着几个健壮的庄客,哼哧哼哧地把铁寒枪和连环锁子甲抬到老客面前。那老客像见了宝贝一样,这也难怪,如果能收到像样的兵器衣甲,他的确可以大赚一笔。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个遍,老客遗憾地摇了摇头说:“还有品相好的没有?这两物件,属实太陈旧了,你们过来看看,不是我说,铁寒枪也幸亏是铁杆的,否则枪柄都要烂没了,连接处都滴沥耷拉的,还有这连环锁子甲,如今已经不能叫连环锁子甲了,哪里还连环呀,这,这,这得拿去让人修理呀!”
“这算什么,咱家有的是物件,锈蚀损坏的扔掉了不少,你这老客,居然敢小看咱家物件,我也不多说什么,省得你说我是妇道人家,二狗子,你领着他去后院库房观瞻观瞻,让他心里也好有个数。”正当众人都遗憾时,上房的门里走出美妇人,丹凤眼竖立,明显是因为老客的话让她生气了。
“得罪了,得罪了,这样,我也不去库房观瞻了,这两件物件,女主人只管找人修补好,过几日我还来,如果完好如初,那可就高价收了。”
“先说好,后不恼,修补好了,老客你能出多少,若是少了,俺看着也没有必要折腾了。”
“铁寒枪有些普通,一万以内可以,连环锁子甲金贵,如果完好如初,最少两万。咱也别讨价还价了,恰好今日俺带的银两不足,而你家的物件也得修补,等修好了,我再上门收购,再会!”
老客带着满脸的遗憾,赶着马车离开村庄。第二天午时,二狗子听见外面有吆喝声,一骨碌爬起来,长衫都没有来得及穿,整个人跑了一个猪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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