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纳维亚城的夏天,细雨中弥漫着香水和酒精的味道。帝国在亨利三世的统治下,日益强大和腐朽,贸易的商船源源不断地将金币送入贵族的口袋,下层人民贫穷但是安分。对于像安德莉亚这样的公爵之女,真是不能再好的时代了。
“罗宁,这是真的吗?夏洛特马戏团要来纳维亚城演出吗?”安德莉亚在雨中折下一支玫瑰,回头看向自己的骑士。雨水将她的百襦裙打湿,十七岁的她已近乎成年,少女的身体勾出摄人心魄的线条,罗宁看得出神。
“恕我直言,小姐。老爷应该不会允许你去贫民窟看戏法,那里不安全。”罗宁忙将头低下,以掩盖自己的眼神。
他撒谎了,尽管老爷很爱惜自己的女儿,但是小姐极力恳求的话,老爷一定会允许。可是管它呢,想想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一个贵族小姐和她的守护骑士一起去贫民窟。贫民窟鱼龙混杂,他只需要一个金币,就能让两个流浪汉出来抢劫,然后心甘情愿地挨一顿打。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他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纳维亚城以南两百里的柯森镇,康斯坦丁在旅馆为自己磨了一杯咖啡,作为一名资深魔术师,他端着咖啡的手却因为狂喜而颤抖。
他已经持续工作了两天两夜,期间只喝了五杯咖啡,从他看到那只流浪猫起,就感觉缪斯女神在召唤。如火般的热情自他的胸腔喷涌而出,苍白的皮肤上泛起一丝潮红。他知道,此刻,已时巅峰,他与美神同在。
他用浸泡过水毒芹汁的嫩鸡肉得到了那只猫,用旅行箱中特制的黄铜薄片和炼金合剂赋予这只猫新的内部结构,蓝宝石替代了原来猫森绿的眼珠,铆钉将它的肉体固定,完成的那一瞬间,他松了一口气。
“看哪,你多么的美好,我亲爱的。”
昏黄的灯光下,他把这只三十磅左右的猫轻放到窗台,在甜美的晚风下,他看着猫璀璨的蓝色眼珠,深吸了一口气,将唇覆在猫的鼻孔上。
呼气——
带着萨克斯的明丽,和乡村的悠扬,随着手指位置的转换,隐藏在毛皮下的黄铜管口闪着金属的光泽。或高亢,或低沉……
“在上帝的荣光所照不到的角落里,我起舞,你歌唱,我亲爱的,猫克斯?迎接永恒吧,还有——晚安。”
带着满足的倦意,他躺在床上,很快陷入了沉睡。他即将完整,即将迎来他的绝唱。纳维亚一行,会是他生涯的巅峰。
“我是……美神的黑色华冠……”
谢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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