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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我不敢同人诉说的痛

这是一种我不敢同人诉说的痛

作者: 祈求 | 来源:发表于2020-10-17 01:38 被阅读0次

            2020年国庆节,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回到了家,很多年国庆没有回家了,这次真好赶上了爷爷奶奶收庄稼,按之前的惯例来说,我可能也就是帮他们在家做饭给帮忙的人吃,但是今年不同,我一边用洗衣机给他们洗堆放了很久没有时间洗的衣服,一边在家门口的玉米地里收玉米,背上了几年没有上身的背篓,还一边计划着为数不多的正经农家菜要做出怎样的花样,以便饭点的时候爷爷奶奶回到家里可以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

            今年为什么不同了,今年为什么我一个人主动承包了这么多的事情?因为我明显地看到和感受到爷爷奶奶真的老了。

            奶奶走路的时候腿脚是弯的,而且弯得厉害了,从水缸里接水到伙房里20米不到的路程,奶奶走了好几分钟,几乎是用一只略有力的腿拖着另一只腿的挪动,说实话,我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把脸转向了没人的一边,是的,我害怕家人看到我的眼泪,奶奶真的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当年那个背着我还能干农活的奶奶她真的老了!

            不幸的是,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是发生在奶奶的身上。

            那天晚上,爷爷准备把晾晒在外面的烤烟收回家去堆放,我说我来和爷爷收,爷爷却说,“你去做你的作业,我自己慢慢收!”,其实我大概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一起收,他一方面觉得怕累着我,一方面担心我还有作业。可是我一个从小就吃惯了苦,已经在上大学的人哪里会怕累,哪里会有在这个时候不能放下的作业!

            小的时候,我最不喜欢和爷爷奶奶一起收烤烟了,烤烟味道特别重,快要干透了的烤烟要站着把它抱在怀里才方便收,它还硌人,我是能少一串便偷得一串的懒,可是今天我却主动地坚持要和爷爷一起收烤烟。因为以前我看到爷爷背的很大的背篓装的东西放得高高的,现在,爷爷背的背篓平了,没有以前那么高了;我看到爷爷添饭的次数少了,以前爷爷叫我给他添饭的时候,我还在心里犯嘀咕:爷爷为什么要吃那么多饭!现在,我看到爷爷的碗里快没饭了要起身为他添饭的时候,他却说,“我吃完这点就够了,坐下吃你自己的。”,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能吃饭的人才有力气干活,吃不了饭的人肯定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我知道,爷爷累了。

            好多时候,我和爷爷说话都要重复两遍以上,因为爷爷说,他没有听到我在说话,或者就是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是的,同大多数老年人一样,爷爷出现耳背的情况了。

            爷爷说,“你不知道啊,我们家今年的运气不好,种的辣椒全都得了病烂在地里,收不上来,估计今年吃的辣椒都不够,要去买了。玉米呢,因为大部分土地都被村里面种了果树,所以也没多少,当初的这个烤烟啊还是我犟着要种的,你奶奶还说不种,如果不种的话今年我们可怎么办啊!我们家今年困难啊,平时上街赶集都没有东西可以卖了,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啊,这个兜里没钱啊!”

              我的眼泪完全失控一般地掉下来,我不敢抬头,我不敢说话,我怕爷爷看到我的眼泪,也怕他听到我颤抖的声音。

            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爷爷奶奶的无助和困难,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痛苦,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有能力去为他们真真切切地付出些什么,也没有资格去安慰他们说什么熬过今年就好了,因为可能熬过了今年,明年也不会好起来。

          晚上九点过,我催爷爷奶奶去睡觉了,因为太晚了吗?不是的,因为我要将已经剥了玉米壳的玉米背上炕头,而这一切我希望是我独立完成的,每年收庄稼的时候就是爷爷奶奶最忙的时候,甚至可能几个星期不能好好睡觉,我知道这些,以前我没在家里,这些都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可是今年我回来了,我希望他们能稍微轻松一点,哪怕只是睡个饱觉。我一个人在堂屋里做着这些,尽量小声,希望不会把爷爷奶奶吵醒,一直到十二点左右,我终于把所有已经剥好的玉米全部都背上了炕头,嗯,肩膀勒得很痛,腿脚也有点发抖,我在想还好不是爷爷奶奶来背,不然那么高的楼梯可真危险!

            我在尽我所能地弥补着我对家里的亏欠,但是我似乎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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