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先生有一篇短篇小说《地震》。
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在搞运动时期,一位农村干部为了配合形势“割资本主义尾巴”。把一个农民挚爱的毛驴拉走了,后来驴死了。这位村干部内心一直受着这事的煎熬,后来自己买了一头毛驴送给这位农民,结果到了农民家里时,这个农民因病去世了。
就是这么一个简短故事,在贾平凹手里却写成了非常漂亮的故事。
尤其沿着“送驴”这一线索写的跌宕起伏。
开头是在月夜赶着驴,走在山道上,月亮高挂,阴森的山路上不时传来狼嚎,在这样一个夜晚,这人赶着驴干什么去?又为什么偏偏在漆黑的夜晚,而且有狼出没的山道上?这些疑问让读者产生好奇心,吸引读下去。
随后,在河边打渔的老者看着村干部不骑毛驴,背着行李走着驴后面,先是觉着奇怪,后又夸赞毛驴。
山道上不忍心看着驴在冰面上打滑起不来,用自己结婚时的花被垫在冰面上,让驴走上去,引来路过的村妇们嘲笑。
在小路饭店旁路人纷纷驻足观看、称赞毛驴。
自己频频想想着原来的驴主人见到毛驴后是怎样的激动情境。
通过这些铺垫,更让读着对送毛驴这件事产生浓厚兴趣。
然而来到驴主人家后,看到驴主人老婆戴着孝,就觉着不妙。听说驴主人去世了,以后当年驴被牵走后一直郁闷成疾而终,更是心中羞愧和悔恨。
和前面兴高采烈的心情形成巨大反差,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处。
前面的包袱,到后面抖包袱的转折,使得小说有很强的可读性。
另外小说名字《地震》,开始描述没有一点跟地震沾边,只是最后说出来本地预报要地震,让村民们搬家躲避。
其实地震寓意为通过震动,要有强烈的变化,抑或是震动旧的、陈腐观念,新的变化就要来到。
可能一般人写题目的话,也就是《送驴》,但是贾先生用《地震》意义更加深刻,内涵也更加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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