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刀斋
詹丽芙最近有些苦恼,她的住处转入一位新室友——亚洲人般扁平的样貌,在高鼻深目扎堆的脸孔里,极有种东方人内敛的韵味。
新室友爱干净,搬来第一天收拾地床铺一新,分用的书桌上,摞了一排齐整整的书。甚至放了一只玻璃瓶,呛了大朵茉莉花。幽沉沉的香气散开来,连这普通的寓所都显得高级。
照理说,室友爱干净又不吵闹,是合宿最难得的际遇。詹丽芙起先是高兴的,亲昵地同她搭话,知道她叫Iris,来自中国。又说了些女孩子间惯常的玩笑话,闹到很夜里才睡。
如此过了几日,这一天詹丽芙至傍晚才回来,靠在门框上看Iris,半张脸孔冲着夕阳,像飞了金的观音菩萨,然而她的影沉沉的大眼睛里忽闪着难辨的情绪,嘴唇很美,微微嘟着,手指无意识撩着颈后的金发。
“Iris,晚上有聚会,一起来吧。”看出她犹豫,补一句,“很私人的,介绍你认识些朋友。”
Iris正抱着衣服预备去送洗,她今天课业很紧,早起没来得及。下意识要拒绝,想到从前被说不合群的种种,嘴唇动了动,答她,“好啊。”
詹丽芙很高兴,拨动长发,飞了一个眼神给她。“好好打扮,等会来接你。”
等走出很远,詹丽芙才拿出电话对那边讲,“她同意的,你那边准备好没有?”
得到回复,仿佛不耐烦一般,紧皱了眉,“好了,不要说了。”
回首看了寓所的方向一眼,抿了唇。却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头是低着,那一蓬蓬的烟雾从浓密发丝里蔓延出来,像头发着了火般。
詹丽芙重新回至寓所时,已经重去做了头发,金发妩媚,妆容明艳,美得具有侵略性,叫人移不开眼。
然而看到Iris,脸色略不自然起来。如同玫瑰衬在幽兰面前,艳则艳矣,失之精纯。
Iris穿白色的长裙,长发又黑又直,蓄到腰际。她走得很慢,发丝轻轻浮动,若是恰好有一阵风,轻吻着洁白的裙摆,撩开缠绕的发梢,清淡的香气晕开四周,叫人沉迷。
像极了文学课上,有位叫作徐志摩的中国人写的诗——
Most is the gentleness which that one lowers the head, looks like a water lotus flower extremely cool breeze charming.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詹丽芙自己开车,载她去往自己的私人住地。
有自己的小心思。尤其是马修,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捉到他看她的眼神,隐晦中暗藏着欢欣渴慕,如同她一样。
詹丽芙恨极了她穿白裙子,那种神秘的东方风韵,矜持秀美如夏娃,充满了未知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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